不知道具体多长时间,狭窄的洞道加上极速的光,好像是周围的一切都变快了,而时间,变慢了。
一直到洞道的尽头,仿佛若有白光,一切……豁然开朗!
韩行这半年,也算是去过很多城市了,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风格。
空气中都弥漫着香水和金币味道的星河城。
依附在火车道旁,狭长,像是中世纪欧洲城市的格城。
身处其中,仿佛置身一片克莱因蓝海洋的蓝都。
一片火海的丰城。
魔窟一般从上往下挖出来的月都。
以及,白色的新都。
到达新都的第一眼,就是白,但是白的不夺人眼球。
整个坐落在笔直石笋山中的新都,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白色画布,但你不能用白来形容它。
因为入眼的一切,都比白更夺目。
蓝色的是天。
蓝色的天下面,是白色的城。
白色的城里面,是各种颜色的涂料。
一时之间,说不清那些涂料的来源。
是道路两边的绿色梧桐和黑色路灯,是黄色的大狗和深色的招牌。
是杯里的咖啡,是手里的报纸,是疾驰的列车。
整个新都,就像是一幅被顽童们填色填了一半的插图。
但,更多的是白色。
几乎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,有的是咒术袍,有的不是咒术袍。
“新都咒术塔不接受月都咒术殿的人事安排,你能看到的所有咒术师,是新都咒术塔的咒术师,同时也是拓跋世家的咒术师。”
拓跋夏曦在旁边给韩行讲解:“不过,你放心,新都咒术塔和月都咒术殿除了人事关系不通之外,其它都是一样的,数据也是相通的,你在这里考核咒师品级的成绩同样有效。”
像是刚想起来,拓跋夏曦对力圣说道:“抱歉,新都没有设立剑士工会和力士工会,所以接下来大家在新都的食住行程,都由我来亲自接待和安排。”
“我们不能随意在新都走吗?”这是公孙张下意识的反应。
“就是说月都咒术殿调动不了新都咒术塔吗?”这是韩行的下意识反应。
“随便,但他丢了,我就找你。”这是丁力。
“有劳夏曦小姐了,可以的话,请帮我安排一位新都助理。”这是第一有德。
拓跋夏曦一个一个问题回答:“当然可以在新都随便走,你们是客人,又不是囚犯,只不过新都建筑结构复杂,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去。”
“月都咒术殿当然可以调动新都咒术塔,我们也是咒术师啊,只不过不接受月都咒术殿那边的人事指派,就只有这么一个区别。”
“至于韩行的行踪……随后会有手机给大家,您大可以24小时监督韩行的动向。”
“最后,新都助理当然也是可以的,我会安排专业的人与您对接。”
咒力悬浮车,并不像科幻小说里那样能直接悬停在任何高度,它的行驶原理和磁悬浮相似,与地面的高度不能超过两米,最后停在酒店前。
一个城市可以没有剑士工会,没有力士工会,甚至没有咒术塔,但一定不会没有酒店。
下车的第一感觉,其实和拓跋夏曦在车上说的一样,不管新都是一座怎样的城市,都和热情好客这几个字没有关系。
包括酒店里的工作人员,你从任何方面都挑不出他们的毛病,但就是感觉不到热情。
公孙张也理解了拓跋夏曦的话,这里可以说是什么世外之地,但绝对和鸡犬相闻的桃花源搭不上半点关系。
韩行来新都,主要有两件事。
第一件,是看看拓跋夏曦所说的他们在裴洛的尸体上有了什么新发现。
第二件,就是,韩行觉得自己得见一见拓跋繁。
还有就是附带的考一下自己的咒师纹章,这个倒是不着急。
而在这所有的事情之前,韩行必须要先去见一个人。
拓跋长缨。
到了酒店之后,拓跋夏曦就离开了,留下了手机,还有一句话:“我回家换件衣服,晚上八点来接你。”
酒店的房间,自然是一人一间,第一有德在韩行的房间里:“少爷确实得去见一下拓跋家主,这是礼数,但我确实没有听第一咒大人说过定婚的事情。”
“当然,”第一有德也像那晚一样告诉韩行:“这并不能否定少爷与夏曦小姐之间确实有婚约在身,毕竟,我跟着第一咒大人的时间并不长,而拓跋家主在震碎第一咒大人肩膀前,确实和第一咒大人相交莫逆。”
韩行其实早在星河城就想过这个问题:“所以,其实和我们想的差不多,真实情况很可能是两人之间的玩笑话,甚至是酒话。”
第一有德第一次对韩行的话,提出反对意见:“少爷,您要知道一点,不管是作为第一咒大人,还是作为拓跋家主,包括少爷您,其实都不存在玩笑话这么一说,也不存在酒话这么一说,况且,夏曦小姐手里那枚第一咒大人的咒戒,确确实实是第一咒大人早年常佩之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