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爷好威风,”公孙张像是想起了什么,凑到第一有德身边:“德爷,不过咱话又说回来,我也是跟着韩老大混的,我咋没有月薪呢?”
第一有德又恢复谦逊模样,欠身一笑:“因为公孙公子是少爷的朋友,少爷的朋友自然也是第一世家的朋友,第一世家的朋友是没有月薪这么一说的,不过公孙公子愿意的话……”
说到这里,第一有德看向韩行,像是在征求韩行的意见,韩行翻了个白眼:“别搭理他,他就是纯犯贱……”
第一有德领悟了,对公孙张说:“公孙公子有所不知,第一世家的朋友这几个字足够支持公孙公子在任何时间,任何地点,都不缺钱……”
这话说的到头儿了,公孙张只是没怎么花过钱,但其实不缺钱。
“风大娘,给少爷捏肩,花二娘,给少爷捶腿,雪三娘……”第一有德又安排了新活,并告诉韩行:“少爷不要拒绝,下人就该这么调教。”
独孤鱼谢绝第一有德的好意,再看看已经被四女低眉顺眼的准备服侍的韩行和公孙张,摇摇头:“唉,昏君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别别别,我痒……”
“哎吆,哎吆……我错了,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待一会儿……”
独孤鱼又是一声叹息:“野猪吃不了细糠……”
第二天,韩行醒来的时候,公孙张已经醒了,正平举着带鞘的长剑,对着岩浆火海一顿比划。
但没有剑罡,剑士的修行方式有两种,第一种就是像公孙张在北海那样,整个人挂在栏杆上,一挂就是一俩月,也不说话也不动,叫做悟。
还有一种就是现在这种,不断的比划长剑,这种就叫做练了。
光说不练假把式,光练不说傻把式嘛!
这也是韩行不爱练剑的主要原因,疯了,起那么早?
打着哈欠,从折叠椅上坐起来,韩行才发现他是最后一个起来的。
公孙张在岩浆火海边瞎比划,昨晚的篝火已经被重新加了柴,第一有德正用陶炉木柴,小火培烤带出来的咖啡豆,散发出一点点的焦香味。
独孤鱼乖宝宝一样坐在第一有德的身边,像是没睡醒,双眼无神的看着陶炉小火,在等今天的第一杯咖啡。
有那么一瞬间,看着独孤鱼,韩行想起了冥月,第一有德的咖啡当初也是这么征服了冥月。
韩行昨晚也尝试了第一有德的咖啡,说实话,又苦又涩,怪不得人家都说喝咖啡的人优雅,那么难喝的东西想要大口大口的喝,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吧。
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?
嗯?
冥冥中,韩行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又好像找到了什么,很关键,但就是想不起来了。
正当韩行想要再回忆回忆的时候,已经有声音在韩行耳边响起:“少爷,洗把脸吧……”
回头一看,是雪三娘捧着一洼用广叶包好的清水,花二娘横臂在前,小臂上挂着一块毛巾。
风大娘在生火,月四娘在做饭。
四月底,神落山脉的清晨还是微冷,整个营地却是一副恬静美好,欣欣向荣的样子。
韩行也不得不感慨:“唉,家里果然还是得有个女人才行啊!”
看韩行彻底醒了,花二娘把小臂上的毛巾在广叶的清水里搌湿了:“我来给少爷洗脸,这是德叔特意吩咐的,让我们四姐妹趁着清晨去林子里采来的露水……”
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韩行接过毛巾,除了感慨第一有德的御下之道,也没啥好说的,小树不修不直溜,人不修理艮赳赳,昨晚还在劫杀韩行的风花雪月四姐妹,一夜时间被第一有德治的服服帖帖的。
擦了脸,韩行起身伸了个懒腰,做饭的月四娘端过来一杯红糖水:“这是德叔吩咐的为少爷泡的红茶。”
这是韩行入住第一庄园之后,才有的新规矩,在现在的第一世家,所有人不能叫红糖水是红糖水,而是叫做红茶。
韩行看着和平时没啥区别的红糖水,心一横,仰脖子灌了进去。
心得多大,才能喝昨晚杀自己的人冲的红茶……
韩行倒也不是心大,他只是不怕毒。
喝完红茶,韩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,伸了个懒腰,径直朝岩浆火海走去。
公孙张就在旁边练剑,韩行站在岩浆火海边,气沉丹田:“哈!呀!嘿!哼!”
哼哼哈哈又敷衍至极的连力圣拳带大哈欠的乱打了一通之后,这才算是勉强清醒了过来。
看看还在练剑的公孙张,韩行摇摇头转身朝篝火走去。
“你要是这么打拳的话,”公孙张还在拿着长剑比划,动作不断,嘴里的话也不断:“迟早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……”
韩行伫足,回头,皱眉:“谁教你这么说的?”
公孙张比划不断,也回答了韩行的问题:“丁老头儿呗!”
又比划了一下,公孙张回头,冲着韩行挑衅:“不过我觉得丁老头儿这句话还是极有道理的,你要是天天这么个练法,早晚连我都打不过,到时候咱俩调个个儿,你叫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