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半部血泪历史

看到这里俏皮的语音，让李信情不自禁的笑起来，他大大低估了这个鼠人创造的文明，那些肮脏又令人厌恶的鼠人，所拥有的情绪和感知完全不亚于人类，至于真正能够思考并且将思考以文字记录的，估计远远的超出了大部分的族群...

不是任何族群都有记录历史的习惯，也不是有任何族群都有记录历史的资格，在浩浩荡荡的潮流之中，无数的家族和国家，无数的族群和文明都烟消云散，我们习以为常的朝代更替，在某些族群来看，简直是不可复制的奇迹和不可得的奢求。

书页继续翻展，鼠人依然在诉说着他们的辉煌。

【我们战败了，这些黑铁氏族的矮人，要比我们见过的其他矮人要强大的多，没有次元抬枪，没有次元弯刀，我们很难击穿他们的甲胄，这些残忍狡猾的家伙，在地表世界建立了庞大的国度，那些孱弱的木精灵被他们驱逐，这对于我们占据地表世界的计划来说，无疑是个难题...】

【这真是个艰难的年代，我们在黑铁矮人的一处哨站上，建立了临时庇护所，这个鬼地方真是让鼠鼠厌恶，北方是无尽的雪山，虽然阻挡了蛮族，但是寒冷的气候冻死的大量的族人，我的一根腿也稀里糊涂的被冻断，哦，安眠女神在上，这该死的地方...

当然，危机与机会并存，自从来到地面上，在经历的黑铁矮人的屠杀，罗斯里夫人的审判，以及蛮族的袭击等长达八十多年的苦难遭遇后，我们这支氏族终于在这座没有名字的小山上获得了一丝喘息之地，寒冷的气候让野兽和敌人难以生存，贫瘠冰封的土地让强大族群失去耐心，我们活下来了...

嗨，传承者，你在担忧我们如何在这鼠不拉屎的地方生存吗？你在为我们能够在这险恶的环境中如何延续族群吗，来来来，我告诉你：

翻开左手边第七个箱子，看到那本《食物指南》了吗，经过我们百人多的探险队搜查，找来找去，也没有找到能吃的，在沉眠女神的赐福下，我们的祭祀学会了召唤鼠群的技能，我们指挥着这些小老鼠，潜入矮人玩意儿的堡垒和人类玩意儿的村庄，偷取他们的食物。书中记载了如何使用构造魔法蓝图，搭建魔力脉络，召唤鼠群以及一些使用鼠群的方法...

有了这些鼠群，我们再也不用消耗族人的生命去探查未知，去寻找食物，我们可以用这些聪明的玩意儿传播病疫，污染水源，啃食城堡，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召唤法术下，我们终于站稳了脚跟，有了壮大族群的机会。

可惜，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，会有人接替我的工作，但是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不用去记录这些历史了，我们没有奴隶鼠可以挥霍了，人类玩意儿的皮不适合记录文字，请把文字写在墙壁上吧，锯齿氏族永远如黑暗一般长存...】

书页翻完了，最后一章，模糊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，倒是用鼠人文字所写的记录依然清晰，用鼠鼠皮制作的书页，记录不了太多的文字，但是从这些文字中，李信努力的在寻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路。

“这里还有一本，应该是下一位记录者”

小菊恰到好处的将另一本鼠皮书递给李信，李信长长的呼了口气，接过这本明显薄了许多的书，继续翻看起来。

【黑牙死了，他是一个伟大的祭祀，我接替他记录历史的活。

我们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，黑铁矮人和木精灵大战了一场，占据了这个表面贫瘠的地方。跟随矮人的脚步，我们在这片土地之下，发现了大量的煤炭和铁矿，这意味着：

我们再次拥有了铁与火！

灰山先知保留了大量地下时代的技术，靠着这些技术，我们制造高炉，冶铁炼器，虽然族人已经不到两万多了，但是有了铁器和火的我们，再也不用害怕矮人的屠杀，在和矮人经过多次的战争后，氏族潜藏的能力被激活，我们正在恢复地下辉煌时代...】

【当某天从沉眠中看到这些文字的你，或许在疑惑为何我们的复兴会戛然而止，以至于独留你这样的遗民，在这废墟上看着这些文字。】

【我们失败了...】

【和神明的契约是要付出代价的，对于我们这个唯物的族群来说，当我们研究神明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被神明再次抛弃，支付不了信仰的我们，只好将我们的梦境献给沉眠女神，越来越多的族人陆陆续续被拉入梦境，只留下他们没有意识的空壳留在世间。

灰山先知也进入梦中了，他一辈子所期望的东西，公平，公正，平等，友爱，在现实世界是实现不了的，只有梦中才会实现吧，但是也不坏，梦并非虚无，它是存在着的，它很大很大，容得下所有鼠人的希望...】

【我们的复兴之路，被美梦所阻隔，当我意识到，我将有一天，也会失去自我，灵魂被梦境吞噬，便理解前面的几代记录者，为什么执意要把各种技术和知识记录下来，锯齿氏族会消失，但是鼠人永远和黑暗一样永存，神明可以吞噬我们的梦，但是，唯物的信念终会生根发芽！

次元石！不过死去的神明躯体！

魔晶，也不过是流入人间的信仰结晶！

世上诸多神明，无非掌握法则的强大魔法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