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最讨厌被人威胁!”夏凛枭眼底暗光一闪,掌心暗暗催动内力,顷刻间便能震断苏染汐的腕部筋脉,让她手中的金簪落地。
感受到他掌心隐隐涌动着的杀气,苏染汐面露冷意,正打算尽全力和他一斗,门外突然传来墨鹤低哑的声音:“王爷,皇后娘娘派人来了。”
夏凛枭大掌一收,脸色几不可查地变了变,倏然冷了眼神:“本王马上去。”
他说完就要出门,墨鹤却推开门进来,神色复杂地看了苏染汐一眼:“王爷,娘娘派人来请王妃即刻入宫。”
夏凛枭眉心一紧:“母后只召了苏染汐一人?”
苏染汐心下大定,连忙跳下床,精神抖擞道:“皇后娘娘召见可是耽搁不得,我立刻就去。”
还没踏出一步,就被夏凛枭击中双膝‘砰’的一声跪倒在地,疼得苏染汐直想骂娘:“夏凛枭,信不信我一包药毒死你?”
她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夏凛枭,咬牙切齿的眼神溢满了冰冷的寒意,神色满是倔强半点不服输。
“你又不是没试过!这一次,你的小命就不会那么幸运了。”朝野上下想杀夏凛枭的何止千万,可敢当面硬刚且再三付诸实际的人只有苏染汐一个!
恼怒之余,夏凛枭心底也升起了异样的兴致。
苏染汐于他而言,更像是一个全新未知且神秘的挑战,每踏出一步,料不到脚下是陷阱还是平川,但总在意料之外。
苏染汐冷冷勾唇,正思忖着该给他下什么药教训一番,门外传话声:“王妃可准备好了?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。”
不等苏染汐把毒药拿出八道,否则本王也救不了你。”
苏染汐皱眉。
什么意思?
皇后难道还会比这活阎罗更难搞?
不等她多问,就被夏凛枭毫不留情地推出去,踉跄着摔在了齐嬷嬷跟前,丢尽了脸。
齐嬷嬷垂眸看了她一眼,谨慎地往后退一步行礼:“王妃大礼,老奴不敢当。请王妃上轿。”
不知道为何,这位看似相貌气质都不起眼的嬷嬷,莫名给她一种很不好相与的感觉。
夏凛枭原本要跟着一起上轿,齐嬷嬷犹豫了一下,似乎要阻止:“王爷,娘娘召王妃只是闲话家常,不敢耽误王爷的正事。”
夏凛枭脸色淡漠:“本王如今是残废一个,不行军职,不司朝政,有什么可耽误的!母后一向深居简出,本王许久不见,甚是想念,正好一起前去请安。”
齐嬷嬷欲言又止,最终在夏凛枭冰冷的眼神中败下阵,只得认命地让人放下轿子。
苏染汐心下诧异。
为什么夏凛枭似乎对皇后有所忌惮的样子?
这可是亲生的!
就在这时,锦绣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过来:“王爷,大小姐醒了!但是情况不太好……王爷您快去看看吧!”
夏凛枭脸色一沉:“宁儿怎么了?”
锦绣戒备地往这边
看了一眼,走过了几句,只见夏凛枭神色一变,毫不犹豫地推着轮椅离开。
“青鸽,照顾好王妃!”
看着墨鹤推着轮椅消失在相府门口,苏染汐面无表情地放下轿帘——苏淮宁魅力可真大,夏凛枭为了她连自己亲娘都顾不上了!
齐嬷嬷倒像是松了一口气:“起轿,回宫!”
巍峨皇宫,亭台楼阁,九曲回肠。
未央殿上一片红砖绿瓦,金碧辉煌,十分威严气派。
传闻帝后鹣鲽情深,恩爱异常,因为皇后病弱体虚,故而诞下皇长子夏凛枭之后便深居后宫修养,轻易不见人,后宫大事都有贵妃主理。
虽说皇后大权旁落,可这些年帝王恩宠不衰,儿子叱咤风云战功赫赫,这位神秘羸弱的皇后娘娘整日缠绵病榻诸事不管,却愣是在后宫风云之中屹立不倒。
堪称躺赢的鼻祖!
苏染汐随着齐嬷嬷进了内殿后却发现伺候的宫人极少,处处充斥着冰冷的暗色调,殿中挂一幅庄严肃穆的菩萨像。
焚香燃炉,木鱼声阵阵,空气中流淌着药物的苦涩气息,简朴阴暗得不像中宫之主的寝殿。
蒲团上跪着一名身形单薄的女子。
三千青丝垂腰而落,一袭素衣袅袅不施颜色,宛如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,熟练轻柔地念着梵音。
她手中捻着一串佛珠,光泽看着有些年头的样子,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材质,却极得主人的爱惜。
青鸽拽了下苏染汐,恭恭敬敬地跪下请安。
念经声许久未停,苏染汐的膝盖之前被夏凛枭那厮踢得骨头疼,跪久了额头开始冒冷汗,忍不住动了动身子。
刚一动,一股莫名的气压笼罩在头顶,让她动弹不得。
一转头,只见齐嬷嬷宛如鬼魅一般站在她身后,暗黑的瞳孔满是谴责和警告,但却没说话。
懂了!
这是不让她动。
让苏染汐震惊的是,这位看似平凡的嬷嬷身手相当不凡,刚刚压制她的内力好像跟夏凛枭同出一脉,只是不如夏凛枭的醇厚强大,但也够寻常高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