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西山,万籁俱寂。
村里的人本就是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往日没有战乱之险时,乡里乡亲干完农活就坐在门口端着碗,三五成群地边吃边聊天,气氛热闹又悠然。
近日受战乱影响,山匪横行,周边许多村子都遭了抢劫,眼下太阳刚一落,村子里就没了人影。
各家各户大门紧闭,生怕遭了贼惦记。
唯有村尾这一家,篱笆大开,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。
时辰已过,萧楚不会回来了!
苏染汐说不吃心里是松了一口气,还是失落多一些,关上门打算收拾包裹,就此离开。
两个人的旅行结束,她该踏上一个人的远行了。
自由常相伴,心静无挂牵。
等养好了身子,想回去时再回去报仇解个闷,给苏淮宁添个堵罢!
行李刚收拾好,门突然被撞开了。
唰!
苏染汐掏出枕头下的镰刀,冷冷地转过身,目光骤然紧缩。
“你?”
男人一袭白衣染了血,看血气弥漫之广,一时肉眼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伤在了哪一处!
面具滑落,那张如玉一样的面容苍白如雪,没有一丝血色。
这是萧楚?
还是夏凛枭?
“苏苏……”萧楚勉强睁开眼,扯唇露出一个抱歉的笑,“对不起,回来晚了,你没……傻等我吃……吃饭吧?”
“萧楚!”苏染汐连忙把人扶起来。
一搭脉,脸色凝重。
怎么搞的?
伤成这样?
消失一天一夜,比上回在谷底伤得还严重!
“别说话了,保存体力,我给你行针止血。”苏染汐连忙把人扛到床上放平,熟练地脱下他的衣裳。
“嘶……”
浓稠的血迹黏在数不清深浅和数目的伤口上。
微微一扯,他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,偏偏还要强忍着不吭声,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苏染汐手指一僵,冷冷扫他一眼:“疼就喊出来,这里又没外人,你装给谁看呢?”
说完就回身去寻了剪刀过来,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衣裳剪碎。
碎布扔了一地。
“!!!”苏染汐指尖突然蜷了一下。
目之所至,大大小小的伤口晃花了她的眼。
难以想象!
他是怎么强撑着跑回来的?
这么多伤口,光流血就要血竭而亡了!
看她僵着没动,萧楚扯了扯唇,抓着她的手指捏了一下,还有心情开玩笑:“你不是外人,是我的内人。”
农家房子封闭性不太好。
冷风灌进来,他顿觉浑身凉飕飕的。
尤其是两腿之间,只剩下一片薄布遮挡着。
萧楚有些不自在地挣扎着,动了动身子拢起双腿,又折腾出一身冷汗,疼得青筋暴起。
看着苏染汐愈发冰冷的眼神,他求饶似的叹了一声:“苏神医,委实疼得不行
了。”()?()
这一声诚恳地‘疼’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,刚说完就眼前一黑,沉沉地晕过去。
?梦生的作品《洞房夜,给禁欲残王治好隐疾后塌了床》??,域名[(.)]???*?*??
()?()
余光里,只看见了一张焦灼不安的绝美脸颊。()?()
“萧楚!”苏染汐连忙稳住心态,翻身上床给他清理伤口、止血,烧水、捣药、煮药。()?()
再一口口喂他喝下去。
一开始,药怎么都喂不进去,顺着他唇角流了一枕头。
苏染汐没办法,直接掰开他的嘴灌了一大口,然后迅速低头堵住他的唇,用力帮他咽下去。
如此反复折腾了许久,累得她满头大汗,这人总算把一小碗药喝了大半,洒了一小半。
近来天气冷热反复,早晚温差大。
未免伤口发炎流脓,苏染汐没给萧楚换上衣裳,直接把洗干净晾晒好的被子盖他身上,早晚换药行针,人却怎么都不见醒过来。
三日后,隔壁老妇的孙儿恢复如初,活蹦乱跳地送来了新鲜吃食。
老妇不断地感谢苏染汐的救命之恩,兴奋之余还朝天拜了一拜:“老天保佑,双喜临门啊。岭安城大捷,老百姓终于能松一口气了。”
“外头解封了,改日我打算进城置办些菜种……”老妇往屋里探头看了一眼,可惜屋子里太黑,什么也看不见。
只是满院子的药味压不住。
村子里这两天都说神医的夫君病得厉害,想过来探望也被挡了回去,心里都记挂着。
“您还有什么事吗?”苏染汐不动声色地往门前一挡。
老妇回过神来,连忙问:“神医的夫君病了好些日子也没出门,可有什么需要婶子从城里带的?”
“多谢,没什么短缺的。”苏染汐不动声色地往外走了两步,把人完全挡在外面,“岭安城突然大捷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