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凛枭眼底的异样光影,兴许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耀眼夺目。
那是苏淮宁从不曾带给他的惊人变化!
这个苏染汐,好大的本事!
“只要你不忘初心,就还是母后的好儿子。”皇后抓紧了佛珠,突然指尖变幻,将佛珠重新缠在手腕上,推着夏凛枭的轮椅往下走。
“你想帮苏染汐出气,母后就如你所愿。”
听着她看似护子心切的蜜语,夏凛枭却无动于衷。
曾经他多少次为这种砒霜之上的蜜糖开心得像个傻子,每次享受过皇后给的‘爱’……等着他的就是更恐怖和无情的反噬。
台下。
因为苏染汐的搅和,乱成了一锅粥。
本以为皇后无动于衷,是要放弃齐嬷嬷这一枚心腹棋子了,没想到就在苏染汐都要放弃的时候,她居然推着夏凛枭下来了?
苏染汐悄然往齐嬷嬷腋下三寸扎了一针,让她悠悠转醒,然后冷不丁夺过侍卫手中的刑杖,狠狠朝着齐嬷嬷背上抽了下来——
“啊呃——”齐嬷嬷刚刚苏醒过来。
所有的疼痛反应都是出于本能,这么大力的一板子抽下来,她登时惨叫出声。
余光看到皇后走过来,齐嬷嬷顿时脸色一变,狠心咬紧了牙关。
咬断了舌头,就不会控制不住地乱叫,也不会让有心人拷问了!
“啧!”苏染汐余光一瞥。
青鸽眼疾手快地扼住齐嬷嬷的下颌,直接卸掉她的下巴。
“齐嬷嬷,陛下只罚你板子,可没让你咬舌自残啊。”苏染汐狡黠一笑,故意当着皇后的面举高了板子,“不好意思,我天生力气大,这一板子下来,你要是下半辈子瘫了,可千万别怪我啊。”
齐嬷嬷说不出话,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。
“够了!”皇后疾步小跑过来,拦在齐嬷嬷身前,余光看到她鲜血淋漓的后背,忍不住攥紧了佛珠,眼底闪过一抹杀气。
她压低声音,冷冷道:“苏染汐,你今日非要跟我作对?可想过以后的下场?”
苏染汐无辜道:“这是父皇的旨意。母后想救齐嬷嬷,给我一个理由?”
她突然攥住皇后纤细的手腕,俯身紧盯着少妇看似素雅纯净的面容,字字带着杀气道:“她打我巴掌以下犯上不该打?还是她折我手指故意折辱不该打?或者是她暗中派杀手一路往岭北刺杀我不该打?”
“放肆!”皇后吃痛,下意识甩开她纠缠的指尖。
苏染汐眼眸一闪,顺势跌倒在地。
夏凛枭下意识摇着轮椅往前。
大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来,就看她已经麻利地爬起来跪好,扬声道:“母后,我知道您和齐嬷嬷主仆情深,但也请您顾及自身和父皇的颜面,切不能在这个时候徇私啊。”
夏凛枭眸光一闪,暗恼自己手太快。
她满脑子诡计,哪里需要他帮忙?
皇后咬了咬牙,还没话。
皇帝和刘贵妃就被这边的大动静引了过来。
“皇后娘娘,缘何跟孩子动这么大的气?”刘贵妃连忙心疼地蹲下来,捧着苏染汐的双手吹了吹,“瞧瞧,刚上好的药……又摔出了一道血口子!”
苏染汐低眉顺眼:“贵妃娘娘,我不疼的。只要能让母后出一口气,我流点血不碍事的。”
皇后冷冷盯着亲如母女的两人,眼神更沉了。
“皇后,此事你不要插手。”
夏武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,亲手将苏染汐扶起来,“这老刁奴以下犯上,罔顾礼法,丢尽你的脸面,必须得狠狠地罚。我知道你一心礼佛,不喜血腥,但没必要为了个奴才就寒了自家儿媳的心。”
“陛下,齐嬷嬷是奉命行事。”皇后脱簪请罪,一身清正,“仆之错,主之过,您要罚,就罚臣妾吧。”
“皇后!”夏武帝气恼。
他都暗示到这个份儿上,她怎么还不知好歹?
就非要为了个老奴才,让他下不来台吗?
见状,苏染汐不动声色地走到夏凛枭身边,俯身在他耳边低声打探道:“皇后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、出面救人?”
这个姿势……
那股幽香的少女气息扑面而来,教人无端端身体发热。
大庭广众,她当真是一点男女有别的大防意识都没有!
“苏染汐,离我远些!”夏凛枭面无表情地推开她贴近的小脸,不自在地转开轮椅,“你既敢布这么大的局,就该承受任何后果。”
他眉眼上挑,面露嘲色,“现在才晓得怕了?”
“不靠近点怎么能叫悄悄话?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?”苏染汐嗤了一声,一把搂着夏凛枭的肩膀,故意刺激他,“我怕什么!天塌了,不是还有夫君你帮我顶着吗?”
虽然她从未想过靠夏凛枭解决麻烦,不过能看到夏凛枭这张面无表情的木头脸出现波澜,她不介意胡咧咧几句。
刘贵妃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,含笑拉着皇帝的胳膊看过来:“陛下,您瞧!这小两口多恩爱啊。”
“要不说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