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该不会嫌我狠毒吧?”苏染汐立刻摆出泪眼婆娑的委屈模样,“那帮人看见我长得漂亮,就想对我……”
“不是,我怎么会嫌你?”夏谨言连忙安抚,试探着夸赞道,“就是觉得惊险,土匪那么多人,你一个弱女子,就算用毒……万一有漏网之鱼,你可就小命不保了。”
“所以我特意把他们都引到河里才动的手,那毒遇水爆发,沾水就死。”苏染汐自信道:“没有十足的把握灭了他们所有人,我也不敢轻易动手。”
夏谨言面上故作担忧,又确认了许多细节。
问到最后,心头一喜。
看样子,真的没有活口。
既然如此,中秋夜宴他就能按原计划对付夏凛枭了。
这时,他突然问:“汐儿,你以前从未说过自己擅毒,为何突然……”
苏染汐听过他和苏淮宁的计谋,早就料到有此一问,故作犹豫了半天,才小声说:“我娘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春无双,她死前曾留下遗言,不准我学医用毒,否则必然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“我懂事后无意看到些我娘留下的遗物,都是些书籍册子,教了医毒和简单机关术。我跟着学没想到真学出了些名堂。但是碍于我娘的遗言,我心里也害怕,一直不敢表露。”
“若不是嫁给夏凛枭之后,每天都要面对死亡的威胁,我也不敢轻易展露实力,担心被人盯上。”
苏染汐突然有些紧张地低声说,“谨言,我怀疑我娘的死很不简单,但无人能问,你可以帮我查一查当年的事吗?”
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。
母妃也曾说,未央殿中皇后提起了苏染汐的身世,才让父皇态度陡变,减轻了处罚。
只是春无双此人自死后,仿佛被人从世上抹去了一般,除了当年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当事人,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生平过往。
就连母妃久居深宫都不知道,查起来哪有这么容易?
不过——
看她坦诚相待的样子,夏谨言虽然没有完全打消疑虑,可戒心低了许多:“放心,你连隐瞒这么多年的重要秘密都告诉我了,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线索,以后必然不让你活得胆战心惊。”
又是甜言蜜语一番。
苏染汐大功告成,懒得再应付,带着彩衣先行离开回府,心里只想着怎么入宫见夏凛枭一面。
今天这么忽悠夏谨言一番,他不知道土匪还有活口,必然会在宫宴上发难。
夏凛枭只要提前有所防备,就能借力打力……宫宴之上来个大反转,狠狠教训夏谨言!
让夏谨言罪有应得,才能出了这一口恶气!
不仅是替原主,也是为自己。
与此同时。
夏谨言站在楼上窗户后,看着苏染汐离开的身影,眼神微微眯了一下:“想法子将我与苏染汐今日望春楼私会的事,透给夏凛枭的人。”
沙棘愣了一下:“王爷若是不再信任苏染汐,咱们岂不是也拿不到有利的消息了?”
“蠢!你以为夏凛枭真的信
任过她?”夏谨言冷笑()?(),
“他为了苏淮宁?[(.)]????????()?(),
好几次差点弄死苏染汐()?(),
摆明了还是对这个人心怀疑虑()?(),
只是碍于婚事是父皇所赐,没有圣旨解除不了,所以只能做些表面功夫。”
沙棘明白过来:“可若是王爷因此加强防着苏染汐……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,苏染汐是可用之人,仅做眼线便是屈才了。只要她还是战王妃,用处大着呢。”
夏谨言眼底闪烁着坚毅的光芒,“我必须牢牢拿捏这颗棋子,绝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倒向夏凛枭的可能!”
……
冷阁。
当晚彩衣就带尚书大人亲自带人交代中秋宫宴的礼仪规程,跟之前的敷衍态度简直天差地别。”
“礼部是刘贵妃亲信,自然唯夏谨言命令是从。”苏染汐正在画地图,回答得漫不经心。
“王妃,奴婢知道您见三皇子是为了大局,只是私下会面却是于礼不合……”彩衣还想劝几句,余光看到她画的地图,惊疑不定,“王妃画的是未央殿的地图吗?”
“眼神不错。”苏染汐将笔递给她,“你在未央殿待的时间久,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?”
彩衣现在对苏染汐是完全服从,虽然心有疑惑,也没有多问什么,认真看完图又舔了几笔,将宫内大大小小的楼阁殿宇全部标注清楚了。
“这个佛堂……”苏染汐皱了皱眉,默算了一下尺寸和布局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正要问彩衣两句,眼前突然黑影一闪。
砰!
彩衣被打晕在地。
剑光闪过,墨鹤冷冷站在苏染汐面前,“我警告过你——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!苏染汐,你越界了。”
苏染汐皱眉,鼻尖敏锐地嗅到一股血腥味道。
墨鹤向来一身黑衣,面色冷白如常,又没什么表情,所以一般的伤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