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呜~”一只橘色的大胖猫从房顶蹿了出去,窗下有一只倾倒的花盆,砂石被凌厉的剑气震开,骨碌碌地滚落到墙角。
夏谨言冷着脸站在窗口,环顾四周,眼神阴沉。
很快,侍卫闻声赶来,看夏谨言拿着剑站在窗子后面,连忙齐刷刷跪下,担忧道:“殿下,发生什么事了?有刺客闯进来吗?”
“没什么,刚刚有一只大橘猫捣乱。”夏谨言眯了眯眼睛,沉声问:“你们守在外面,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?”
可疑人物?
侍卫们摇摇头:“回殿下,雨泽殿上下禁闭不出,除了御医能自由出入,其余人一概不能自由进出,就连云妃娘娘早上来请见,贵妃娘娘也让人先回去了。”
“知道了,你们做得很好,很警惕。”夏谨言收起剑,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,淡淡一笑:“回头去领赏银吧。”
侍卫们懵了一下,连忙谢恩。
转身之际,众人还有些懵:所以刚刚殿下特意来这么一出,是为了测试大家的警惕程度?
夏谨言关上窗户,神色松了松。
“谨言?”苏淮宁从屏风后走出来,担忧道:“外面没出什么事吧?”
“没事,一只臭猫而已,宫里很多女人喜欢养宠物,一两只乱跑乱闹也是常有的事。”夏谨言说得漫不经心,心里却还是奇怪。
宫里养的大多是品种尊重的宠物猫,这只大橘猫长得这么丑,野性又大,看着实在不像贵人的宠物。
回头让人再暗中查一下吧!
“这猫也是惊醒咱们了——雨泽殿虽然在贵妃娘娘的掌控之中,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。”苏淮宁擦了擦红肿的眼角,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:“我该走了,待得越久怕是容易被人发现,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她转身要走,夏谨言又将人拽回来,亲昵地搂着她的腰:“来都来了,多陪陪我再走吧。这么久没跟你好好……”
他低头在苏淮宁耳边低声说了句浑话,羞得苏淮宁满脸通红:“你坏死了,青天白日的,不许说这些。”
“没办法,我一看到你就情不自禁。”夏谨言低头轻啄她的唇,直接将人打横抱起。
“谨言,英儿那边,你打算怎么跟她说?”苏淮宁突然咬了咬唇,仰头看着他:“她性格刚烈,脾气又火爆,我担心她一旦闹起来,会给你惹麻烦。”
“如果真有一天,这件事压不住了,你不要顾及我的死活,就将我交出去吧。虽然动完手我就后悔了……”
她垂下脸颊,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:“可是做错事的人确实是我,就算有什么惩罚,也是我该受的。”
“别说傻话了。”夏谨言将人压倒在床榻之上,低头亲吻她的唇角,怜惜道:“刘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,一个孩子而已,眼下整个刘家都要为舅舅的事奔走……”
想到刘英那百般折腾的性格,他眼底也闪过一抹不耐之色:“英儿的家人心里自然有一杆秤,会好好劝她的。再说,她那不顾场合随意发疯的性子,也该改一改
了,否则以后怎么配继续留在我身边?()?()”
苏淮宁勾了勾唇,眼底闪过一抹流光,温顺地搂着他的脖子:“爹爹让我带句话给你,关于刘大人的事……()?()”
屋内一片春光旖旎。
屋顶上,英侧妃攥紧了瓦片,忍了好久才让自己稳住了暴脾气,没有立刻提剑冲下去杀了这对狗男女!
她最爱的男人,最信任的密友,竟然在背后勾搭成奸,还拿她的孩子当儿戏……这两人实在厚颜无耻,罪不容诛。
“走吧,再听下去,耳朵也要被玷污了。()?()”
苏染汐拽着英侧妃的手腕,回头看了墨鹤一眼,“你是跟我走?还是留下??????()?()”
墨鹤俊脸冰冷,面色紧绷着,转身离开。
午后,阳光散发着刺眼的光影,树影婆娑下才暂得一丝清凉之色。
苏染汐递给英侧妃一封信笺,淡淡道:“里头是调理身子的药方,你若信不过,尽管找信得过的大夫瞧一瞧,都是针对你的体质配的药。”
“你这一次流产是因为落水受害,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极大,如果不及时恢复,以后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。”
英侧妃始终低着头,像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,呆呆地靠在树干后,仰头看着树叶间隙落下来的光影,脑海里恍惚闪过的都是过去这些年的美好时光。
除了家人,夏谨言和苏淮宁几乎是她前半生最重要的两个人。
如今,他们的背叛像一场燎原大火,烧光了她的骄傲和自尊,也毁灭了她对未来的希冀和对生活的期待。
哪怕听到自己以后可能不会有再有孩子,她的眼底也没有一丝波动。
男人都是一样的——薄情寡恩,重利重权,女子只是他们手中的玩物而已,根本不需要付诸真心和感情。
既然如此,她为什么还要舍了半条命去给男人生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?
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苏染汐将信笺放在桌子上,语气依旧不冷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