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染汐直接将夏凛枭的令牌砸他脸上,不怒自威道:“不劳你操心,我既然敢动手,自然是得了王爷的支持。”
“父皇待我们夫妻俩一向宠爱,公公既然是宫里出来的,这些年陛下对我们家王爷有多宠爱,不用我提醒了吧?”
她蹲下身,讽刺一笑:“你猜猜看,这件事真的闹大了,陛下是会为了你一个狗奴才惩罚我这个儿媳妇,还是砍了你的脑袋,让我们夫妻俩出一口恶气?”
苏染汐的眼神仿佛砍头刀一般,犀利锋锐,闪烁着骇人的寒光,吓得吴太监脸色一变,身子不自觉抖了抖。
到现在,他才惊觉传闻不假——这个庶女王妃今时不同往日,行事嚣张狠辣,谁碰上她都要吃大亏。
吴太监终于吓怕了,“王妃,老奴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……那些账本毁于大火之中,也不是老奴故意烧毁的。”
“我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。”苏染汐一改刚刚的冷血残酷作风,突然变得温柔和善起来,“大家都看得出来,吴公公年岁已高,还要操持这么大的庄子,确实劳心劳力,心有余但力不足,有所疏漏也是人之常情……”
她越是和善,吴太监越是警惕,怒意满满道:“王妃什么意思?想遣退我?那还要劳烦您去宫内请旨……”
“你快死了。”苏染汐冷不丁丢出一句惊天雷,“我看你眉眼乌青,嘴唇干涩发白,说话的时候还伴随着恶臭,这是脏腑衰败的征兆。”
“吴公公,你平时爱喝酒还抽大烟吧?作息也不规律,经常熬夜干些伤身体的事……”她看着吴太监骤变的脸色,微微一笑,“你这病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,就算我不赶你走,你最多只有一年的活头,我顶多再亏损一年。”
“一年后,你前脚死,我后脚就换人……当然了,还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,我的医术你想必也该听说了,我能治好你的病,只要你病愈好好调养身体,就算不能长命百岁,至少也不会得病猝死。”
看她说得有鼻子有眼,吴太监确实吓到了:“我……我凭什么相信你?万一你是骗我的……”
“我就在这里等你,你在宫里这么多年,又得主子的欢心,总该有些御医院的人脉吧?”苏染汐半点不怕,“你尽管去问,问完再回来跟我慢慢谈也不迟。只不过,你再回来,我给的遣散费就不是这个价的了。”
她比了一个让人心动的数字,看得吴太监心下一动。
虽说这笔遣散费根本比不上他在庄子里半年贪污来的钱,可是钱这东西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有命赚还得有命花。
以苏染汐声名在外的医术和用毒之术,吴太监丝毫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他没有得这种容易猝死的病,苏染汐随便下个毒,暗戳戳搞死他,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?
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吴太监心服口服地磕下头:“王妃大恩大德,老奴当前谢过。老奴确实年纪大了,管不了这么大的庄子,只想留着这条老命回乡下颐养天年,还请王妃成全。”
“吴公公是聪明人,聪明人总能得到应得的。”苏染汐让彩衣给了他的一笔钱,然后写了一张方子,由衷道:“我刚刚的话不是骗你——兴许你从前在宫里吃了不少苦,你的身子骨亏空严重,生活习惯又不好,如果再不好好调养,迟早猝死。”
吴太监神色一怔,接过方子看了一眼,突然重新跪地,真诚地磕了一个响头:“老奴,叩谢王妃恩典。”
吴太监收拾东西离开了。
其余人看到这一幕幕戏剧性的发展,对苏染汐佩服得心服口服,领头的都走了,小喽啰哪里还敢作妖?
苏染汐特意带着彩衣在庄子上下刚了一圈,一是将她这个新管事介绍给底下的人,二是给底下那帮人时间,快点去其他庄子通风报信。
果不其然,搞定了这个最大的庄子,剩下那些庄子的巡察和接管变得格外顺利。
苏染汐有意让彩衣独当一面,只跟了两三个大庄子,余下的庄子便由她自己出面周旋。
偶尔有几个叛逆的,不是屈服于梁武的拳头,就是被彩衣的莲花舌忽悠得团团转,最后乖乖认输。
奔波了一天,收获满满。
苏染汐将梁武手下的兄弟和他们的家人都交给彩衣,届时按照个人特长和心意,分别下派到各个庄子里。
一来,这样能给他们一份长久稳定的营生。二来,庄子里有自己的人,彩衣日后也好管理。
回了冷阁,苏染汐先去沐浴更衣,让青鸽给梁武安排住处。
青鸽欲言又止:“王妃,您从相府回来,不去看看王爷吗?”
“看他干嘛?”苏染汐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,“他关禁闭关得好好的,我没事干嘛去触霉头?还是,我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?”
青鸽犹豫片刻,还是没有当着梁武的面说出黑衣蒙面人的事——毕竟梁武是新来的,她不能百分百信任。
王爷还在关禁闭,本来就不该私自外出。
如果那个追出去的蒙面人真是王爷,可不就留人以把柄了吗?
王妃也累了一天,还是等明天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