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皇不由神色一怔,一脸疑惑地看向娴妃,后者微微摇头,轻声道:“老六看似憨厚老实,性情沉默,实则心思玲珑,行事谨慎!”
“我记得小时候,老二抢了他的小马驹,宁寻不敢当面与老二争抢,却是偷偷的跑在我面前告状。”
“我想为他主持公道,将老二叫到跟前骂了一顿,可两人刚走出大殿,宁寻却对老二说,这小马驹是他送给他的,不是他来告的状。”
“甚至,还污蔑老三,说是他偷偷给我说的。”
禹皇不由哑然失笑,轻轻摇头道:“幼时调皮,怎能凭一事怎可断一人?”
“陛下,您真的了解他吗?”
“这……”
禹皇一时语塞,这些年来,他的几个儿子中,最为关注的无非是老大老二和一直留在身边的老四。
老六自从就蕃之后,也渐渐脱离了自己的视线,不过,听浔安的郡官说,老六在封地上的风评还不错,很少干涉郡守府,也从未欺压百姓,飞扬跋扈。
行事十分低调。
“罢了,此事容后再议吧!”
“老二即将离京,前往淮南就蕃,林秋石的算盘算是打响了!”
“哼,这个老狐狸,若是知道自己的谋划一场空,怕是要气的脸色发紫。”
禹皇的神色间也是多了一抹怅然,娴妃朝着殿外望了一眼,轻声道:“时候也不早了,回宫就寝吧!”
“嗯!”
……
四皇子府。
宁殊神色阴沉的坐在大殿中央,下方两侧幕僚皆是喝的酩酊大醉,神色郁郁。
“一群废物!”
“关键时刻,一个都顶不上用。”
“哼!”
宁殊心中暗骂一声,直接起身,拂袖走出大殿,却见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走来:“殿下,郑大人在偏室等候多时。”
“郑宣!”
“快,带我过去!”
“是!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一处偏殿,便看到一位身穿黑袍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室中,看到宁殊的身影,连忙行礼。
“四殿下。”
“郑公,不必多礼!”
“冒昧叨扰,还请勿怪。”
“郑公,客套的话不说了,如今父皇势要将我发配出去,本王该如何是好啊!”
宁殊一脸的着急之色,他在京中谋划了这么多年,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,在朝中也笼络了一群亲随,如今禹皇让他离京?
“殿下莫急!”
……
“此事尚有转机,况且,如今的形势对殿下而言,一片大好啊!”
“嗯?”
宁殊听到郑宣的话后,不由神色更加的疑惑了,形势一片大好?
如今都要放出去坐冷板凳了,竟然还形势一片大好。
“郑公,如今父皇将我和老二都放出去了,岂不是心中下定了主意,立盛王兄为太子?”
“呵呵,说来也是,盛王兄的光环,从小便笼罩在我们兄弟几个头顶,就算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二哥,和皇长兄一比,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罢了,离京就离京吧,能放出去,做个土皇帝也不错!”
“殿下!”
郑宣的神色突然变得一肃,沉声道:“陛下绝不可能立盛王殿下为太子!”
“嗯?”
看着郑宣一副笃定的神色,宁殊不由露出几分疑虑:“为何?”
“因为,盛王殿下自幼便与陛下政见不合,且为人过于重情重义,耿直刚正,他坐在这个位置上,我大禹的天就要变了。”
“况且,若是陛下当真准备立盛王为太子,又岂会等到今日?”
郑宣的话音一落,宁殊的脸上又燃起了几分希望,不由希冀道:“所以,郑公方才所言,本王如今的形势一片大好,又有何意?”
“下官得到一个小道消息……”
郑宣直接上前附耳,一番细语后,宁殊顿时神色大骇,身形险些倒在地上,连连摇头:“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