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。
正德殿前。
数位官员在此长跪不起,只见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,林秋石面色深沉的走来,眸光环视一圈。
“诸位大人,这是何意?”
“相爷!”
“陛下竟然授予雍王殿下开府建牙,自行任命官员之权,甚至还准其屯兵五万,赐天子剑,此举不合礼法啊!”
“我等在此,请陛下收回成命!”
一众官员皆是神色郁郁,愁眉苦脸的,显然并未获得禹皇的召见。
“胡闹!”
林秋石面色一肃,沉声道:“汝等身为朝廷命官,却如此荒唐行事,陛下既然旨意已然下达,自然是有他的用意,尔等在此长跪不起,是要逼宫不成?”
“我等不敢……”
“还不退下!”
“丞相,可……淮南毕竟是淮王故土啊,占据了足足十六州之地,人口过百万!”
“陛下准其拥兵,其权势,是否过于恩宠?”
“此事,本官自会向陛下提及,尔等先退下吧!”
“是!”
林秋石将一众官员劝退,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怅然之色,稍作沉吟,便上前行礼:“臣,林秋石,求见陛下!”
……
“来了?”
“参见陛下!”
“平身吧!”
禹皇放下手中的信件,眸光平静的望着面前的人臣之极:“雍王前脚刚出城,后脚刺客就追过去了,你以为,这些人会是何人指派?”
“陛下,殿下有恙否?”
“无恙!”
林秋石舒了一口气,微微拱手,沉吟道:“陛下,臣以为,此事或与我朝无关!”
“你的意思是,这次是敌国的势力动的手?”
“臣,不敢妄言!”
“不过,殿下刚刚在西境力挫焱军,势必会被其视为心腹之患,臣以为,敌国密探,有动机可言!”
“嗯!”
禹皇微微颔首,将手上的密信放在烛台上,轻声道:“你所言,不无道理!”
“你对朕外放雍王救蕃,有何看法?”
“回陛下,臣以为,陛下是有意历练殿下,这一年来,殿下为我大禹立下赫赫功勋,有所褒奖也属应当。”
“不过,殿下主要展示的乃是军事上的才能,行事手段还不够成熟,此次外放,可将殿下打磨一番,究竟能不能成才成器,过一段时日便可知!”
“至于授予殿下的权势,老臣以为,并不是什么大事!”
“毕竟,雍王殿下有天纵之才,且对陛下绝无二心……”
“行了!”
禹皇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,轻声道:“这几日,朝中群臣一定会对此事有所异议,你将他们拦在宫外。”
“此事朕意已决,绝无收回成命一说!”
“遵旨!”
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“陛下,关于东淮议和之事……”
……
“混账!”
“父皇偏心啊!”
“凭什么赐予他天子剑,甚至还任命一地之官员,屯兵五万?”
“干脆直接立他为储,将这江山送给他得了!”
长阳王府,四皇子宁殊大发雷霆,脸上尽是浓浓的不敢之色,这些年来,他在京中兢兢业业的表演,努力保持好一位明主之相,勤政,爱民,礼贤下士,孝顺长辈!
可父皇始终未曾多看他一眼,一直以来,自己努力似乎从未被父皇放在眼中,可他老二,一直被纵容着,宠着!
如今,就连就蕃待遇都不一样,他去就蕃,既不能组建兵马,也不能轻易干涉郡守府事宜,可以说是受封不受领,莫说任命官员,就算是干涉政事都未必能插的进去手。
“殿下息怒!”
“依在下看来,陛下这次,或许真的是有意放弃雍王。”
“嗯?”
宁殊一脸的沉色,直直的盯着那幕僚,阴沉沉的道:“何出此言?”
“殿下,此次陛下虽然授予其滔天的权势,可莫要忘了,那里可是淮南,刚刚收复的叛乱之地!”
“这些年来,朝廷对淮南十六州毫无控制力可言,而今,淮南的一应官员,更是淮王留下来的旧人。”
“陛下虽然授予雍王任命官员之权,却是未派一人辅佐,虽授予其组建兵马之权,可却未供养一钱一粮。”
“可以说,如今的淮南就是一个烫手茱萸,纵使雍王手持朝廷的圣旨,可淮南可有人认他?”
“他单枪匹马的杀过去,就想掌控淮南的十六州之地?”
“难道,当地的豪强和势力,就凭一道圣旨而屈服他?”
“况且,在下听闻,近日淮南匪患猖獗,甚至有割地自立的势头,如今的淮南可以说是一片混乱之所。”
“雍王想要在淮南站稳脚跟,呵呵,无异于痴人说梦!”
听到幕僚的一席话,宁殊阴沉的面色也是逐渐拨云见雾,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