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听到宁凡发问,却并未开口,只是怯怯的看着他,直到十一取来肉包子,才双眼放光,不断的吞咽着口水。
“吃吧。”
“专门给你买的。”
“谢谢公子!”
小丫头将十一买来的三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,完后一脸希冀的看向宁凡,似乎是没吃饱。
“你饿了很久吧?”
“不能一次吃太多,暴饮暴食会伤胃的。”
“等一会我带你回去吃好不好?”
“嗯!”
丫头似乎对宁凡并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,似乎能够让她填饱肚子,便是天大的事。
“像你这样的人,还有很多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宁凡没有继续说下去,看向一旁的丫鬟,轻声道:“丫头,你们带她回府,好好的洗一洗,打理一下,再整几件干净的衣服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宁凡说完,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,抬脚便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“客官,要来一碗阳春面吗?”
“嗯!”
宁凡点了点头,顺势落座,眸光望向城门的方向,轻声道:“老板,这两日城中的流民似乎多了些,知道是怎么回事吗?”
“唉,这不正常吗?”
“年前南境的那场大雪灾,波及到我淮南境内,百姓颗粒无收。”
“而今,各地匪患四起,强人出没,盗贼横行,乱世道啊!”
宁凡闻言,眉头蹙成一团:“百姓家中,没有余粮吗?”
“余粮?”
商铺伙计错愕的道:“哪有什么余粮,能填饱肚子就已经算是富庶之家了。”
“这两年,淮王连年增收赋税,不知道多少百姓沦为佃户。”
“丢了田地不说,还填不饱肚子,一年到头,每天比牛还累,还落不得几分收成。”
“前段时间淮王谋逆,将南境的边军都带的出去。”
“边境更是乱成了一锅粥。”
“有大漓越境而来的贼寇,有南蛮流窜至此的骑兵……”
“这几日,每日入城的灾民何止数千……”
宁凡的脸上透着几分凝色,继续问道:“郡守府难道都不管吗?”
“管?”
“管得过来吗?”
“整个淮南之地的灾民数之不尽,又不是一郡之地的事情,如何取管?”
“昨儿个,不少灾民入城,来了一个当官的,还让守军将他们都赶了出去。”
“只要你不来我这,自生自灭便是。”
“呵!”
宁凡的神色瞬间冷冽了几分,二话不说,丢下一块碎银,便直接大步离去。
“唉,客官,您的阳春面。”
“不吃了!”
……
回到蔡府,宁凡便枯坐在小院之中,十一和十二给小丫头洗了身子,换上了新衣服。
蔡琰坐在亭中,看着一脸深沉的宁凡,起身朝着他走去。
“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?”
“刚才出去转了一圈,这两日灵州城内多了不少灾民。”
“灾民?”
蔡琰神色怔了一下,随之怅然道:“世道如此,淮南自古多灾多难,尤其是雨季,几乎每年都有灾民流窜,可如今尚未到雨季。”
“为何会有灾民?”
“因为长年的土地兼并,百姓们的地都落入地主手里。”
“从自耕自种,变成了给别人打工,收成还要上缴。”
“加之世道混乱。”
宁凡的眉头几乎快要拧成一个川字,若是少数灾民,只需安置即可,可据那摊主所言,如今整个淮南的灾民,数不胜数!
且具备多重矛盾,不仅仅是天灾,更有人祸。
淮王府的倒台使得淮南多年以来的平衡被打破,政治生态的破坏导致地区区域性混乱,甚至就连官府都没有了钳制。
“我去让秦伯在城外多设几个粥棚。”
“治标不治本。”
宁凡微微摇头,他可以让沈万三设百个粥棚,甚至是千个粥棚,乃至万余粥棚。
可能施舍一日,两日,十天半个月呢?
“这些本就并非你我可以解决的,尽力而为便是。”
“公子细系天下,有着七尺男儿的胸怀,已然足够。”
“你若是想做些什么,我来帮你。”
蔡琰站在宁凡的身侧,柔声开口。
宁凡的心中也是一番触动,沉吟片刻后:“盐行的发售,加快脚步。”
“另外,以蔡家的名义,给我买一些商铺,越多越好。”
“我去见几个朋友。”
“嗯!”
蔡琰没有问为什么,而是轻轻颔首,便直接下去安排了。
“小姐。”
“他每日游戏于风雪场所,竟还将怡红院的姑娘带回府上,您为何百般忍他?”
“他开心便是,小翠,看人不能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