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征,雍王为了你,亲自向朕上书要官,让你担任御史台的殿前御史,你以为如何?”
“陛下!”
魏征顿时面色微变,当即拱手上前,下意识的道:“殿下此举,有违我大禹朝制,依我大禹律令,官员选拔与任用,需由吏部考察审议,后提请丞相,经陛下裁决后方可任职!”
“殿下此举,有僭越之嫌!”
看着魏征一脸正色的开口,不只是禹皇愣住了,就连下方正在看热闹的沈黎和林秋石也是神色呆滞。
他不是雍王殿下的人吗?
雍王殿下推举他来做官,他这骚操作,是要陛下治雍王的罪?
“咳咳!”
禹皇似乎也是被呛的不轻,嘴唇再三蠕动,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哈哈!”
“好一个魏征!”
“当真如雍王所言。”
想到了宁凡率先递来的信件,禹皇不仅没有动怒,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:“你可知,雍王是如何评价你的?”
“草民不知!”
“呵呵!”
禹皇笑了笑,轻声道:“雍王说,魏征此人,性情耿直,不畏强权,是一面可矫正己过的人镜!”
“他说,只要朕重用魏征,能够重整朝廷的风气。”
“不过,雍王提到你的脾气,就用了一句俗语。”
禹皇神色戏谑的看向魏征,后者也是露出一抹好奇之色,林秋石和沈黎也是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。
“请陛下赐教!”
“雍王说:魏征就像是厕所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,让朕多加包容,否则,你的十个脑袋都不够朕看。”
“这小子还威胁朕说,若是魏征死在朕的朝上,便说明,大禹朝廷,腐朽难雕。”
魏征听到禹皇的第一句,顿时满头黑线,可听到禹皇后面的转述,神色则是变得无比的感动。
雍王殿下,为了他当真是煞费苦心啊!
“最后,这小子还给朕附上了一句警示名言。”
“哦?”
这下沈黎对魏征也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随之拱手道:“陛下,臣愿闻殿下之高见。”
“嗯!”
禹皇笑了笑,脸上逐渐露出一抹肃色:“夫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,以古为镜,可以知兴替,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”
“说的好!”
此言一出,沈黎顿时抚掌称妙,一脸感慨的道:“没想到,雍王殿下年纪轻轻,便已有如此崇高的境界。”
“当为吾师啊!”
……
魏征听到禹皇的话后,也是神色怔了许久,嘴中不断呢喃自语。
殿下是懂他的啊!
得主如此,实乃平生所幸也。
“魏征,既然雍王如此称赞于你,朕倒要考考你。”
“我大禹今之朝廷,有何弊端?”
“回陛下,草民斗胆,浅谈一二。”
魏征恭敬地一礼,随之抬头,直视禹皇道:“当今朝廷,有三大软肋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其一,朝廷重武轻文,重伐轻民,重吏轻臣,重农轻学,且积弊已久。”
“请赐教!”
沈黎闻言,顿时神色一肃,一脸郑重的拱手对着魏征一礼,轻声开口:“先生此言,着实新奇,愿意听从先生阐述详略。”
“不敢!”
魏征谦逊的一礼,继续道:“自大禹立国以来,重武功,轻民生,其根源在于四方外患,可长久以来,将士们连番苦战,百姓负累不堪。”
“大禹立国百余年,可我大禹的百姓,又有几时于安乐间耕种?”
“正所谓,久安之民骄佚,骄佚则难教;经乱之民愁苦,愁苦则易化。”
“我大禹重武,大肆招兵,其赋税财政,多用于充盈兵马战备,反观民生凋敝,百姓流亡,天灾乱世。”
“此,为我大禹难以强国之根由。”
魏征的话音一落,林秋石顿时蹙起了眉头,沉声道:“若如先生所言,敌国来犯我边境,该如何防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