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王城。
皇宫。
两位尚书失魂落魄的走出宫门,却又同时顿住脚步,相视一笑,笑容格外的苦涩,脸上的表情也是喜忧参半。
本已位极人臣,却又突然被老板炒了鱿鱼,如何笑得出来?
可自家儿子却是成了天禹军的副帅,那可是大禹王朝的底蕴啊!
“老谢,找个酒馆坐坐?”
“去我家里吧,外面谈事,终究有些不方便。”
“好!”
两人上了各自的轿子,来到了谢府,府邸之上出奇的安静,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,唤来小厮准备好酒水,两人对坐。
“姬兄可曾看明白了?”
“一知半解。”
姬睢也是一脸的深沉,平静的道:“回来的路上,我一直在想,这究竟是谁的局,怎么毫无征兆的咱们两家的小子,就入了天禹军,甚至成为天禹军的副帅。”
“如今,我算是有一点明白了,谢兄,你我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,钻研了大半辈子,终究没有想到,也会有成为棋子的一天。”
“哈哈哈!”
谢兴贤也是自嘲般的一笑,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:“能够全身而退已是万幸,那位亲自设的局,又岂是我们能避的开的?”
“况且,那两个小兔崽子,此时怕是尚未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。”
“天禹军……是他们能插手的吗?”
姬睢也是一脸的凝重,看向谢兴贤,沉默了许久,突然问道:“谢兄以为,秦王究竟所图为何?”
“如今在朝中,你我二人,皆已经被打上了雍王殿下的标签,可而今,秦王横插一脚,陛下又顺势将你我拿下,这究竟是在为谁铺路?”
“又或者说,是在为谁设局?”
“大敌当前,天禹军临阵换帅,陛下更是不顾朝局安稳,究竟是破罐子破摔,还是说……底气十足?”
看着姬睢眉关紧锁的样子,谢兴贤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:“姬兄,当务之急,是先见见那两个小子,你我二人,今日是受了无妄之灾啊!”
“天禹军,素来不受朝廷掣肘,而今,我们两家又纳入天禹军的体系,陛下心中有气,也实属情理之中,不过,如今漠北十五万铁骑围城,天禹军乃是朝廷的依仗,纵使是陛下心中对无意和言儿多有不满,在外患解决之前,也不应对你我出手才是。”
“究竟是什么原因,竟然让陛下不顾及天禹军的态度,而以如此雷霆之势,摘了你我二人的官帽?”
“说实在的,老夫着实有些看不透了啊!”
姬睢笑了笑,平静的道:“既然看不透,不妨先从局中跳出来,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”
“嗯,我这就去见见那小兔崽子。”
“谢兄,我也回去了。”
……
诸葛府。
自从诸葛亮官拜吏部侍郎之后,也被禹皇赏赐了一座府邸,虽然宅子不大,却也处于京城的黄金地段。
只是诸葛亮素来为人低调,平日里府上鲜有官员往来。
“老爷,商君在府外静候!”
“哦?”
诸葛亮的脸上露出一抹讶异,看向书童道:“请其前往书房稍后,我这就过去。”
“是!”
没过多久,诸葛亮和商鞅在书房会面,茶水香气逸散,香炉之中也是冒着袅袅烟缕,在一旁书架上的满框书籍的衬托下,平添几分素雅的气息。
“商君,请!”
“请!”
两人共饮茶水,随后相视一眼,商鞅轻声道:“孔明,方才宫中传来消息,兵部尚书姬睢,工部尚书谢兴贤告病退隐,你可曾得到消息?”
诸葛亮目光一凝,眉头也是逐渐蹙起:“姬尚书和谢尚书身体素来硬朗,如今漠北铁骑压境,又岂会在这个时候退隐?”
“这其中,可是另有隐情?”
听到诸葛亮的发问,商鞅微微颔首,沉声道:“谢兴贤之子谢言,姬睢之子姬无意,任天禹军副帅一职。”
“天禹军!”
诸葛亮的眸子中闪着一抹深邃的幽芒,沉沉的道:“秦王布局,陛下顺水推舟,拿下一个兵部尚书,一个工部尚书。”
“而这两位尚书,又偏偏和主公走的近,算是主公的人。”
“呵呵,看来咱们这位陛下,有想法啊!”
“以主公如今的势力,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,盘根交错,尤其是陛下淮南一行之后,心中更是忌讳颇深。”
“不管他多么宠爱主公,这天下终究是他的天下,陛下正值壮年,又岂会容许儿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?”
“哪怕是他心中已经确定的继承人也不行!”
诸葛亮抬眸,与商鞅对视:“所以,陛下的底气何在?”
此言一出,两人皆是沉默了,大禹的水池在太深了,深到一个天禹军都翻不起任何水花的程度,如此一来,主公即将进京,是福是祸?
还有一直隐于江湖的秦王殿下,在这其中,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