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煜一下车,就有四皇子府的仆从过来引路,几人脚程都快,很快便进了内院。
才入内院,便看到几位御医围在一起讨论什么,几人面色沉凝,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。
景煜心下一紧,这是出什么事了?
他忍不住加快脚步,朝着四皇子住所走去,很快便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德海。
见景煜出现,他脸上是挡住的欢喜,快走几步去迎接,“奴才给景大人请安。”
景煜看了眼德海,作为四皇子的贴身内侍,他应该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,景煜才刚开口,便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话语。
“景大人,夜都这么深了,您来四皇子府上所为何事啊?”
景煜顺着声音看过去,便看到个微微笑着的内侍,景煜脸色微变,孙总管怎么在这里?
他略一思索,便笑着回道:“本官同四殿下前些日子打了个赌,赌殿下院里的昙花会不会今夜开放,今晚当然就是过来践行赌约的。倒是孙公公,您不在宫中好好侍奉,此时前来所为何事?”
孙公公一如既往地笑着,“景大人来得还真是巧,宫里前脚听到四皇子府出事了,后脚就派咱家来看看情况,倒是没想到和景大人碰一起了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,景煜眼神沉静,不再同孙公公打太极,直接朝德海问道。
“有人行刺,殿下饮下的酒水有毒。几位太医已经诊治过了,但是,殿下人还未清醒。”
景煜看了看孙公公,又看了眼德海,脸上露出一抹沉痛之色,“看来这赌约是没法继续了,但是,本官既然已经来了,自是没有不去拜见下殿下的道理。”
孙公公朝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,德海却直接打开了门让景煜进去。
景煜快步进入,门便被德海很快就关上了,不给孙公公朝内偷看的机会。
天旋则直接守在了门口,一副谁敢硬闯就砍了谁的气势。
景煜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,又闻着熏人的酒气,眉头简直都快打成死结了。
而刚刚德海口中还在昏迷的四殿下,此刻却斜靠在软枕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中的棋子,在四皇子对面,还坐着一个白衣男子,此刻眉头紧蹙,似乎被什么事情给难住了。
听到门响,两人齐齐向景煜,见他眉头紧皱,四皇子依旧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,动都懒得动,那白衣男子却仿佛看到了救星,赶忙站起身来,走到景煜面前。
“还好你来了,再跟他下一下去,我今天怕是得光着屁股出皇子府,也就你能治住他了。”
景煜一把打开白衣男子的手,声音带着不悦地问道:“闻博远,你同殿下大晚上把我喊过来,就是为了下棋?”
四皇子却笑着坐起了身,问道:“阿煜这是不乐意来?以往你可不稀罕待在景府。”
景煜的不耐烦,在他刚进屋四皇子就发现了,但是,他并不戳穿,依旧摆弄着手中的棋子。
闻博远却又靠近了景煜,他绕着景煜转了一圈,鼻尖耸动,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不怪我们景郎君这般生气,温香软玉在怀抱,谁乐意半夜跟男人凑堆呢?”
景煜眼神如利剑一般直接扫过闻博远,闻博远一缩脖子,四皇子却将手中棋子往棋盒中一丢,笑着说道:“博远,仔细你的嘴,再被阿煜打了,孤可不管你了。”
闻博远却笑着将折扇一开,遮住半张脸,而后语气暧昧地说道:“我可不敢诓骗殿下,景大郎身上那股子不属于他的香气,不是跟他相好的小娘子的,还能是谁的?”
香气?从未见茜雪用过什么香膏,香露,但是,确实有一股很淡的,但总让他意乱情迷的味道。
“小娘子啊……阿煜,这可是真的?”
景煜未看四皇子,只是侧头说道:“算不得数的。”
“没有最好,就算真有……莫要在此事上太用心了。”,四皇子将手中的棋子全数扔进了棋盒。
“殿下何意?”
四皇子终于坐直了身体,看向景煜,笑得温和,“自然是为了你的婚事。”
景煜眉头皱起,看着四皇子问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齐家?”
四皇子笑而不语,闻博远却摇着扇子笑着说道:“前几日景郎君闹市驯马救美人这事,可是广为传颂呢,听说齐家主母带着女儿亲自去道谢的,其中心思,阿煜你不会不懂。”
景煜不接话,四皇子接着说道:“父皇身边,曾经有个昭婕妤,颇得圣宠,却惨死宫中,死时甚至已经怀有身孕,而这位昭婕妤是齐老爷子最宠爱的孩子。昭婕妤的死跟皇后一党脱不开关系,齐家从此跟后党算是割席了。”
四皇子没有再说,景煜却已经完全明白了,他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,话语却是平和的,“现在齐家还未站队,殿下想通过我的联姻拉拢齐家?”
四皇子微微颔首,认同了景煜的说法。
闻博远笑着搭腔:“那齐大小姐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,阿煜你又这般通透,再加上这英雄救美的相识,不失为一门好亲。”
景煜觑了闻博远一眼,吓得闻博远立刻转头扇扇子去了。
“殿下既然想拉拢齐家,何不直接将齐小姐纳为侧妃,要是如此,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