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不想参与官场这一套,那就只有想做孤臣这一条路,那他需要陛下无比的信任,不然,官场中的利益勾连,他是躲不掉的。
闻博远见景煜不说话,以为他是心思放在今晚那个小娘子上了,就想上前劝导他几句,“阿煜,你想开点,情爱都是暂时的,只有利益和权力才是永恒的。娶了正头娘子,也不妨碍你纳妾啊,到时候把你喜欢的小娘子接回府里当个良妾,不也和和美美吗?”
本来还在沉思的景煜,被闻博远这番话搞得怒火上涌,他的母亲就是被景相这么利用完后抛弃掉的,他的父亲吃着母亲的血肉,踩着母亲娘家的骨血,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,却从不知感恩,美妾环绕,甚至纵容继室迫害元妻唯一的子嗣。
景煜倏地一下站了起来,看向闻博远,“这种畜生行径我做不到。闻博远,你若再敢多说一句,我就打得你再也说不了话。”
闻博远瞬间噤若寒蝉,彻底闭嘴了,四皇子也起身走到了景煜身边。
景煜家那一摊子陈年旧事,四皇子自然是早就找人调查过的,此刻见他反应这般激烈,便知道闻博远的话踩到景煜痛处了,他轻拍景煜的肩膀,开口安抚道:“阿煜,孤既然愿意同你相交,自然是看重你的为人,也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等让人不齿之事。如今朝野变化难明,为成大事,孤愿意以己身入局,饮下毒酒,阿煜,一门亲事罢了,真的有这么难接受吗?”
四皇子看向景煜的眼神逐渐沉痛,又带着满满的骐骥。
景煜张口欲言,却还是没说什么,只是偏头不去看四皇子的眼神。
“政治联姻,有多少人在期待着其中真相?相敬如宾,你都做不到吗?若是能做到,齐家也好,齐小姐也好,又怨得了你什么呢?”
景煜口中泛苦,最后还是妥协道:“殿下说得臣都记住了,容臣再回去考虑考虑。”
四皇子又笑了起来,而后说道:“还有一事,阿煜可有猜测?”
“关于您这次的行刺案件吗?”,景煜略一思索便问出了口。
“没错,你扎扎实实做了那么多事都被人偷偷揽走了功劳,这次,你该好好出次头了,让大家都看看你的本事。”
景煜躬身行礼,“臣,领命。”
在孙公公再一次想要靠近偷窥的时候,景煜从里面开门出来了。
“劳烦孙公公在此守了这么久,殿下已经醒来了,嘱咐本官向陛下汇报情况,孙公公,请吧。”
景煜一通话说完,孙公公也不好再往里偷看了,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带着景煜进宫去。
从景煜走了以后,茜雪便一直睡不踏实,梦里时不时出现景煜专注看着她的眼神,深情又迷人,搞得她浑身燥热,起来喝了好几口凉水才压下去。
李嬷嬷见着她的时候,笑得揶揄,“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,该你的,少爷少不了的。”
茜雪听得云里雾里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又是羞怯,又是有点期待,所以,少爷今晚还会来吗……
怀着这种忐忑的期待,她头一次主动晚睡,坐在桌前困得直点头,都舍不得直接去睡,生怕像昨晚景煜过来得得晚,自己要是睡着了,景煜就走了该怎么办?
等到第二日,阳光洒进屋子,茜雪浑身酸痛地从桌子上爬起身,整个人都困得有些恍惚,她等了一整夜,都没等到景煜。
她忍不住有些失落,却还是利索地收拾好了自己,跑去跟着李嬷嬷做活。
李嬷嬷见在茜雪虽然扑了脂粉,却依旧掩藏不住的眼下乌青,小声同她说道:“少爷这几日,应该都回不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前天夜里,四皇子被人毒杀,少爷现在可是这个案件的主审官,案子不出结果,少爷怕是都回不来了。”
茜雪丝毫没被景煜不回来的事情打击到,反而眼睛亮闪闪地看向李嬷嬷,笑容不加掩饰地说道:“少爷,真真是太厉害了。”
李嬷嬷听着茜雪对景煜的夸奖,脸上的神情也是与有荣焉。
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,如今越来越出息了,她自然打从心底里为景煜骄傲。
“那可不是,少爷厉害的地方还有很多,你且好好瞧着吧。”,李嬷嬷笑着看向茜雪。
茜雪眼睛里已经满是崇拜的小星星了,这可是探案啊,少爷简直就像画本子里那些主角一样。
茜雪昨夜没等到景煜的失落散去了不少,跟着李嬷嬷做事都感觉更有干劲了。
一连五天,景煜都未曾回府。茜雪虽然时不时念叨几句,之后又很快把这些担忧化成动力,更加用心地处理着景煜院落中交代给她的事情。
景煜带着一身疲惫从外匆匆赶回,没想到碰上了刚帮李嬷嬷做完活的茜雪,景煜还未开口,便看到茜雪眼神一亮,一路小跑地朝着自己奔来。
多日的紧绷在看到兔子般奔来的一团时,忍不住松快了些,他刚想展开双臂将人抱个满怀,却猛地想起来自己这五日为了尽快查出幕后黑手,一直在连轴转,别说沐浴了,连衣服都没时间换。
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,景煜对着快到自己身边的茜雪喝道:“别过来,就站在那儿。”
一腔热情被景煜这句话差点浇了个透心凉,茜雪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