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连荷很有忧患意识。
她知道自己身处异世极易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,再加上她名声不好,又得罪了那么多人,保不齐哪天走在街上,就会被人偷袭暗算。
所以,她给自己备了许多防身的药物。
在放倒了辛海芸带来的两个婆子后,她也没惯着那些人,掏出药粉就是一通洒。
与此同时,对面也是一片白色粉尘……
宋连荷愣了。
他们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?!
宋连荷一怔,心里暗骂一句“窝巢”,急忙抬起胳膊挡住鼻口。
站在前面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人就变得晕乎乎,接着身子一歪,噗通一声就栽倒在地。
身后田嬷嬷等人也没想到,宋连荷竟也会用下药这等伎俩,也是气得不行,心里一个劲地骂。
骤然,风起。
一阵风刮过,就像拿着把大扇子朝这院里用力扇过,风向骤变,又快又急,散落在空中的粉齑,竟被齐齐朝着宋连荷的方向反扑。
不是这么倒霉吧?
大家一块使阴招,凭什么就得她中招啊?
鼻腔倏尔有点痒,宋连荷心下一凉,她研制的药粉是何效果,自己再清楚不过!
当即也顾不得其他,急忙从怀里取出个磁瓶来,她这副身体尚做不到对这些药免疫,才刚拔掉塞子准备吃颗解药,瓷瓶就被侍卫一脚给踹飞——
这些都是从叠翠轩里带出来的人,对她自是不用客气,下脚也没个轻重,直接就把宋连荷掀翻在地!
宋连荷趴在地上,不小心还咬到了唇,嘴里很快就有血腥味蔓延。
她疼得皱起眉,朝一旁啐一口,撑着手想起来,可身上竟一点劲都用不上!
宋连荷的脸唰的就白了,完蛋了——
她配的药粉主打一个防身,昏迷一到两个时辰就会苏醒,也不伤身。她是因为吸入得少,虽然能保持清醒,但身体却软成一瘫水,更何况还有田嬷嬷他们准备的迷药,组合到一块威力加倍!
也就是说,她现在只能等着被人为所欲为!
啊!魅姐,救命啊!
宋连荷慌得不行,哪怕是这个节骨眼上,她还痛定思痛,解药必须要改良,不仅要便于携带,最好还是要便于服用!
“去把她绑了!”
听着身后辛海芸兴奋的声音,宋连荷怎会坐以待毙?
她眼一眯,颤颤巍巍伸手摸入腰间,掏出银针包,准备给自己扎上两针。
但她实在是太小看这药的威力了,手哆嗦得整个像放慢了的慢镜头。
还不等她捻起银针,一只脚就狠狠踩在了她的手上——
“啊!”
宋连荷失控尖叫一声。
那只脚的主人还嫌不解恨,用力踩下去再左右碾了又碾。
宋连荷这具身体从小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,从没干过重活,当真是肤如凝脂,吹弹可破,哪里受得住这么粗暴的对待?
宋连荷疼得不行,整只手臂都在直哆嗦着。
她白着一张脸抬起头,对着正在肆意折磨她的女人,苍白着脸虚弱地笑了声,缓缓道:“我定会废你一只手!”
辛海芸嘲弄地看她,倏地抬手就是一耳光,打在宋连荷的脸上!
“果真是个没娘教的,对长辈竟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!”
宋连荷被打得耳朵嗡嗡地响,半张脸都肿了。
田嬷嬷就站在一旁,嘴角噙着解恨的笑,冷眼瞧着。
辛海芸抬起脚,又狠狠踩向她的另一只手,“小贱人你给本夫人听好了,以后在这府里,只有一位小姐,便是我那外甥女。”
宋连荷紧紧咬着唇,胸口火山岩浆翻滚,通红的眼睛泛着寒光,笑得瘆人,“呵呵,你另一只手,我也要了。”
辛海芸气焰正足,脚踩堂堂将军府嫡女,感觉不可一世,怎会信了她的鬼话!
她刚要反驳,田嬷嬷突然道:“二小姐,你娘的牌位可还在这呢,怎可说出这般冷血残忍的话?”
牌位?
田嬷嬷这么一说辛海芸才想起来,对啊,还有她娘的牌位在这呢!
宋连荷面色变了变,努力想要抬起头,感觉身体里被缚着的另一个灵魂,似要冲破桎梏,拼命地挣扎着,双眼红得可怖,每说一个字都像含着刀刃,恨不得割开他们的喉咙:“别动我娘的牌位!”
“二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!一个死人的牌位,有什么不能动的?”辛海芸可不信那个邪,从田嬷嬷怀里一把将牌位抢过来,扬在手中轻蔑道:“我就砸了又能如何?”
田嬷嬷抬眼看她,哼笑了声,暗骂一句“蠢货”。
不过,亏得有这么个没脑子的,夫人和自己才好出这口恶气!
辛海芸自持长辈身份,当真是有恃无恐,作势就要把牌位砸下去——
“不要!”
宋连荷猛地冲过去,抱住她的腰,借着冲劲把人撞个四仰八叉。
“哎哟!”
辛海芸狼狈地倒在地上,田嬷嬷惊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