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说我不说,翎王怎么会知道?”
柳氏刚说完,突然反应过来,“下人们说,翎王今日带着女神医到过府里……难道是……”
她随即大惊失色,“这、这可怎么办啊?”
看着母亲,宋郗兰冷笑:“母亲现在知道担心了?可母亲有想过翎王要如何看女儿?日后,女儿在王府的日子,又要怎么过?”
她的话,柳氏是一字都未听进去。
“你说那女神医,只有翎王请得动……可翎王跟那林束娘有什么关系啊?咱们是动了她的嫁妆,那又如何?你可是他的王妃,他对你应是百般维护才对……”说着又紧张起来:“你们都说那神医厉害,若她不给我医治怎么办?大夫说我这胎难保,将军那边可是盼着这个儿子呢!不行,兰儿,你得替为难想办法啊!”
“母亲要我如何?”宋郗兰面无表情地问。
“你再去求翎王啊!或者是,你直接去找那个女神医,给她银子,很多银子!”
宋郗兰轻挑眉梢:“银子?母亲可还有多余的银子?”
“自然是……母亲的好兰儿先替母亲拿嘛!”柳氏道:“你也知道腹中弟弟对为娘有多重要!还有你爹,这段时间他不知道有多体贴,就连侯府那对老不死的找上门,你爹都拼死维护娘!若是知道孩子保不住了……他定会迁怒于我!”
这时,田嬷嬷也来劝,“小姐,你也不要怪夫人,老爷不在家,夫人身子又不好,就抱怨了几句,谁知道就让翎王听到了呢?再者说,夫人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小姐啊!夫人知道侯府给二小姐的嫁妆定不会少,她不想你失了面子,这才动了先夫人的嫁妆。旁人怪夫人也就罢了,小姐怎能怪夫人呢?”
柳氏闻言号啕大哭:“我的命好苦啊~女儿怨我怪我,如今好不容易怀有身孕,怕是又要保不住了……”
宋郗兰看看她,心头一软,“罢了,我来想办法吧。”
“兰儿……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母亲的~”
“在那之前,母亲要将林束娘的嫁妆拿出来,交还给连荷。”
“什么?!”
柳氏声音拔高,脸色铁青:“凭什么要给她?不行!”
“此事翎王不知也便罢了,他若知晓,只会瞧不起母亲的!”
“傻兰儿啊!你知道那是多少嫁妆吗?我还想留着以后给你弟弟做聘礼呢!”
“娘就不考虑我吗?若我占用宋连荷母亲嫁妆一事传出去,我又该如何自处?”
“谁会说出去啊?你少杞人忧天了!”
“是啊,谁会说出去?翎王又是怎样知晓的?”
柳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可任宋郗兰怎么说就是不退还,最后直接称头痛把她给赶了出去。
宋郗兰当真是身心俱疲。
柳氏将钱财看得极重,她若不松口,谁都别想从她那抠出一个子儿来。
这时,田嬷嬷出来,劝道:“小姐有所不知,这些年将军虽然对咱们翠叠不错,有好吃的好用的也都先仅着咱们。可这陵安城不比别处,这家娶妻了那家生儿子抱孙子了,都是人情往来。夫人没有背景,初来时被那些大户人家的瞧不起,她只得每次都备下重礼以示诚意,这才让人高看几分。几年来,人情就是这样积攒下的。可这些钱财从哪来?都是依靠先夫人的嫁妆撑着,还有小姐这些年的花销,旁人家姑娘有的,不论多金贵小姐也都有!再者,先夫人的嫁妆都已花去大半,若真的追究起来,恐怕小姐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啊。”
宋郗兰回过头去看田嬷嬷,冷声道:“恐怕,就算我想睁只眼闭只眼,也没用了。”
“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?只要你跟翎王吹点枕边风……那还不是什么都听小姐您的?毕竟,您与王爷新婚燕尔,如胶似漆,还不是您说什么王爷便听什么……”
宋郗兰面色微变,二话不说转身便走。
田嬷嬷掀帘进屋,柳氏忙问:“她怎么说?”
“小姐什么也没说……”
“这个白眼狼!”随即又阴沉沉恨声道:“什么女神医啊,这么大架子!”
略一沉吟,她招手叫来田嬷嬷,“你多带几个人……”
田嬷嬷迟疑道:“夫人,这样好吗?听说她还进宫给贵人们医治过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她也不过就是个大夫!我是堂堂二品命官的夫人,我的话,她敢不从?”柳氏如今是等不了,请来几位大夫都说,这胎难保,随时都有小产的风险!
这孩子得来不易,柳氏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!
柳氏乘上马车,带着一队人便去了行医馆。
行医馆的“七龙珠”每日都卖到脱销,都是这些是救命神药,好些人都是买来有备无患。
再加上价格公道,方便服用,见效又快。听说已经有人在急病发病时服用过,果真是救命良药啊!
宋连荷正与曹莺商议准备再招些伙计,左右两边的铺子早前被周沧晏给盘下来了,如今刚好可以扩大经营。
也不知道他在盘下铺子伊始,是不是就算准了会有这个结果呢?
宋连荷盯着手中的茶,又发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