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见证了一个奇迹,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,由宋连荷亲手种下了这株红薯苗。
其实红薯的生存能力很强,照顾起来也并非难事,只需要按宋连荷教的如何施肥如何浇水,照做就好。
接下来,就是等待了。
而钟师闽在回来后,便已知晓关于宋连荷与奎琅的交易了。
宋连荷从曾经的花园,如今的菜园回到房间后,大莓赶紧给她打水净手。
“……巫杞国的马,膘肥体壮,战场上所向披靡!当初,承孝帝周仰,能够大获全胜,登上帝位。巫杞战马,功不可没。”
宋连荷抬头看向站在窗户外面的男子,道:“所以啊,那可是二百匹战马啊!凭什么白白被那什么凶冥帮的劫走!”
“你的方法倒也不是不可行。只不过……”男子抬眸,目光淡漠至极:“有件事,你可能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凶冥帮的帮主孔俣,他百毒不侵。”
宋连荷愣一下,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,“所、所以呢?”
“所以,解毒之人,便是下毒之人,这么简单的道理,他不会不知道。而他,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,若让他找到你,只怕他不要解药也会杀你泄愤。”
宋连荷的身子倏尔微晃下,很快又扶住墙柱稳住身子。
“这么……这么冲动的个性吗?”
她忙问:“那现在怎么办啊?咱们的商队还能拦住吗?”
钟师闽依旧抱着双臂,姿态闲适潇洒,“既是昨日早上出发……嗯,这个时辰,想必毒应是在凶冥帮蔓延开来了。”
宋连荷的声音都变了,“也就是说……报仇的也该出发了?”
钟师闽点头。
看他还能这样镇定,宋连荷马上推开门出去,绕过去来到他跟前,“你和他比的话……谁更厉害?”
钟师闽垂眸看她,“两败俱伤。”
宋连荷心里又没底了,这四个字的引申义就是,要么袖手旁观,要么同归于尽。
她再怕死,也定然不会用别人的性命来换自己的!
她安慰自己先别着急,兵来将挡,急也没用。
盯着她吓得煞白的小脸,钟师闽勾起一侧唇角,也不再吓她了,下意识更抬手轻拍下她的脑袋,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说完,他转身便走。
宋连荷立即跟上,“不是说会两败俱伤吗?你要怎么做?”
“在格诺萨河,他无疑是霸主。出了格诺萨河,那便不好说了。”他又道:“以一敌一,兴许是两败俱伤,但若是整个虎喙呢?”
听君一席话,一如醍醐灌顶!
宋连荷当场就悟了。
“你要以多欺少!!”
钟师闽收住脚步,慢悠悠回眸,“你有其他主意?”
“没有没有!”宋连荷连忙摆手,“对付恶人,就得这么干!”
钟师闽收回目光,继续朝前走:“至少,你做对了一件事?”
“哪件?”
“将他逼出了格诺萨河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钟师闽道:“格诺萨河那里屡屡有商队落难,对三国的商贸来往实属不利。主公早就想要除掉凶冥帮了,只是外人根本无法进入格诺萨河核心地带。再加上孔俣此人,生性狡猾,设过几次陷阱都被他给逃脱了。”
宋连荷不解,“那为什么不三国联手?联手的话,胜算一定很大!”
钟师闽停下来,转过身来面朝她:“传说凶冥帮拥有无数财宝,财宝数量堪比三国任何一国。”
“所以……都想独吞?可是……又没那个能力!在那之前,大家反而都会按兵不动!于是,就又便宜了凶冥帮!”
这是个死循环啊!
说到底,都是利己和贪心所致。
钟师闽勾唇,道:“不过我倒是挺意外主公竟会答应你主动出击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骆老师不想要凶冥帮的财宝?”
“拥有这富可敌国的财富自然是好事,可接下来,便是另外两国联手的局面。大承得知后,又岂能放过?前有大承,后有巫杞和南晨,这刚到手的财富还来不及享受,便已成为砧板上的鱼,任他人宰割。”
宋连荷表情变了,“那我、我岂不是帮了倒忙?”
可骆老头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啊!
看出她的疑惑,钟师闽道:“可眼下,遂北的局面又能好到哪去?主公应是想明了,所以决定主动出击,放手一搏。”
说着他又顿下,“说不定……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