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——”顾萱被母妃勒得咳嗽了两声,“母妃,你勒到我了。”
谢姿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太重,现在的小家伙根本受不了。于是连忙放松了力道,将她往上搂了搂,还是舍不得放开女儿,只得用脸蹭了蹭她。
顾萱感觉到母妃脸上湿湿的,连忙从她怀里抬起脸来,双手给她擦眼泪:“母妃不要哭。”
她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和心疼,看得谢姿月鼻子又酸了。
“母妃没哭,就是高兴。”谢姿月眼睛又红又濡湿,忙坐在一旁的矮桌旁,像捉虱子似的在顾萱身上摸来摸去,不住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。
顾萱一一摇头之后,她又搂着她好一会儿,心情才算平复下来:“你这次真是吓死母妃了,要是……母妃也活不成了。”
谢姿月说这话的时候,顾萱像个小婴儿似的唧唧歪歪腻在母妃怀里,显然被宠得没边
而谢姿月显然对那些词很忌讳,即便现在女儿已经好了,也不愿意提及。
听了这话的顾萱瞬间反应过来,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瞪大眼,迅速从母妃怀里坐直,捂着自己的嘴鼻:
“母妃,那你会被我传上病吗?”她有些忐忑不安,都怪自己看见母妃太激动,居然把这茬给忘了。
回想起那几天,她大多数时间几乎都在昏睡,睡醒了就浑身疼。脑子像被糊住了架在火上烤似的,从来没那么难受过。
她自己那么难受也就罢了,可千万别让母妃也那么难受!
大抵亲情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东西,双方都不愿意对方受苦受累。
顾萱这样想,谢姿月何尝不是一次次祷告上天,希望这样的痛苦转嫁给自己。
看着她还这么小就这样担心自己,谢姿月的心里除了欣慰就是感动。
“不会的小阿萱,”德妃知道她们母女许久未见,之前一直安静的坐着。
此刻她才笑眯眯的在矮桌另一边坐下:“章院首配好了药方,喝下去就没什么大碍了,我们阿萱就是孝顺,这么小就知道关心姐姐了。”
德妃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顾萱的小脸蛋,见她小脸蛋上仍有婴儿肥,只是相比之前的确瘦了一些,也大为心疼:
“这该死的病,瞧瞧让我们胖乎乎的阿萱都瘦了。”
“哼,”顾萱撅起嘴:“不喜欢德娘娘了。”
怎么一来就说她胖乎乎?
原本有些伤感的两个大人因为顾萱这话,忍不住笑了。
气氛陡然间松懈了许久,等候在一边的桃香适时开口调笑道:
“公主还是不喜欢被人说自己胖啊!还是这么爱美。”
德妃则是挤眉弄眼:“居然还记得是德娘娘,不得了,阿萱实在是个聪明孩子。”
“这话说的,”谢姿月忍不住无奈:“好歹也三岁了,要是连这个都记不住,还不知道傻成哪样。”
说到这个,谢姿月眉眼黯淡一瞬,本来打算在女儿三岁生辰的时候大办一番,而且汉宪宗还准备了封后的圣旨……
但是造化弄人,女儿刚好在这期间染上了瘟疫。甚至谢姿月都想不起女儿生辰当天具体的细节。
在得知顾萱染了瘟疫的那几天,她对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,每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守在殿外,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些。
或许她三岁生辰那天和前面几天也没什么不同,自己都在殿外守着她。
德妃和桃香对视一眼,两人自然都看出了谢姿月的落寞愧疚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。
反倒是顾萱没有想那么多,她问了一下今天的日期,掰了掰手指,突然眉眼弯弯笑着亲了谢姿月一口:
“母妃我爱你,很爱很爱你,长大一岁只会更爱你~”
谢姿月愕然低头看她,只觉之前的落寞一扫而空,一颗心被女儿刚才的话顷刻间融化了。
桃香和德妃顿时偷笑了起来,谢姿月半是嗔怒半是喜悦道:
“这张小嘴也不知道是随了谁,平日里惯是喜欢说些好听话。”
说是这么说,她浑身绽开的温柔与细腻让她看起来仿佛在发光,浑身的情绪仿佛都在此刻安定下来。
顾萱眉眼狡黠道:“父皇说,我的嘴随了他来着。”
童言稚语最是可信,德妃瞬间笑得更大声了。
谢姿月脸颊染上淡淡的妃色,顾萱倒是趴在母妃的怀里一脸坦然,她本来也没说错。
因为女儿长得像爱妃的原因,汉宪宗初始喜滋滋的,后来越想越憋屈,觉得自己如此宠爱的长公主同自己这么不相像,也太不公平了。
他观察许久,才在谢姿月的提醒下发现女儿的嘴角有个梨涡,而且同自己在一样的位置。
大喜过望的汉宪宗自此便一锤定音,十分专制的将女儿的嘴划分为自己的遗传位置,全然忽略了那与自己爱妃如出一辙的唇珠。
顾萱以前听了一嘴,于是这时候就拿出来当玩笑话,没带一点心虚的。
桃香这时候也耍宝似的说了一通话,之前因为公主出事,她连宫中小道消息都没心情探听了。
但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