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上有一条像抓痕的伤口。
当时那只黄狗扑过来的时候,顾萱虽然反应快,但是它还是凑到了她跟前。
当时她只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刺痛,只是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划伤的,所以对这伤口的来历不太清楚。
她想着皇宫里养狗处养的狗应该不会有什么毛病,所以虽然没办法确认手上伤口的来历,也没有大肆宣扬。
只是这会儿听说吴泽楷吐了黑血,她才紧张起来——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伤口是不是黄狗弄的。
虽然不知道抓痕会不会传播毒素,但是惜命的顾萱还是瞬间抬起了手。
谢姿月一听见女儿的声音,目光瞬间就放在了女儿的手上,抓着她的手仔细查看一番后,神色都变了:
“阿萱,你手上的伤是哪儿来的?”
随着福康公主身边的侍女出来说了狗被下毒的消息后,外面就乱成一团。
太后揪着胸口险些晕倒,还是兰若姑姑将她扶住,才没有摔倒在地。
这种情况下,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没在顾萱身上。都是听见谢姿月的声音后,才有不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。
“不知道。”看着谢姿月着急的模样,顾萱说了这话后,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慰:“母妃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划伤的。”
“等会儿让太医来好好看看。”谢姿月盯着女儿手上的伤口左看右看,眉头紧蹙。
“该不会是这该死的恶犬给襄嘉公主抓的吧?”嫔妃们有些不忍心的用手帕压了压唇角:
“是了,当时福康公主的座位和皇贵妃娘娘是很近呢,这说不准还真是这只恶犬不小心抓的,这只狗中了毒,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闭嘴!”谢姿月听她一直说,冷声道:“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
她本就忧虑,避讳着不想提,生怕不吉利。
倒是这些嫔妃嘴上没个把门,脸上的表情那么愁怨,仿佛自己女儿必出事无疑。
她能高兴才怪了。
那嫔妃没想到自己这样也能被斥,脸上的表情讪讪,察觉到汉宪宗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,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委屈。
只可惜汉宪宗只是淡淡瞥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,甚至那一眼还带着冷意,不像是要为自己主持公道,倒像是和谢姿月一样心底不太高兴。
嫔妃们顿时闭上了嘴巴,还是不要说这事了,没得惹了陛下的厌烦。
好在太后这时候总算缓过了那阵劲儿,这时候叠声问:“太医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?”
仿佛为了应和她这句话似的,她话音刚落,就看见来福带着太医们出现在了门口。
此次太医院几乎是倾巢出动,来的太医目测都有十几个,个个手里提着药箱,神色紧张。
太医院院首在前,一行人急匆匆来到汉宪宗跟前,才将将准备行礼,还没说话就被汉宪宗打断了:
“都什么时候了?还在乎这些虚礼?快些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!”
太医们忙不迭点头,拿起药箱准备进屋子。
“章太医,你先等一等。”这种时候汉宪宗还惦记着顾萱,一开口就将最厉害的太医院院首叫住了:
“来给阿萱看看,她手上的伤口是不是被那恶犬抓伤的?”
章太医愣了愣,随即挥手示意其他太医赶快进去看看。
他则是蹲在顾萱面前,仔细看了看她这只受伤的手,接着从里挑出来一根小木刺:
“公主这伤像是被木头划伤的。”
虽然看着深,但若是狗弄伤的,它的爪子好歹在地上行走,伤口应该能看出些端倪。
但是在顾萱的伤口处看不出,章太医才会有如此推断。
“那就好。”谢姿月和汉宪宗对视一眼,两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他们就怕顾萱有什么事,那只狗中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毒,若是真的被他们女儿染上了,做父母的该多揪心。
章太医的声音不小,周围站着的人都隔得近,他们自然将这话听见了。
不论他们心底下是怎么想的,至少面上都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模样。
只有堇贵嫔,暗暗低下头,眼底虽然满是喜悦,但是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。
为什么会没事……为什么会这样……
她明明安排的那么妥当……为什么这只狗最后咬的是吴泽楷?!
堇贵嫔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,但是事情已成定局,不管她心底多么愤恨,也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她精心策划这么久的局,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,甚至还给自己多树立了一个敌人。
太后和福康公主只是现在没腾出手来,要是吴泽楷稳定下来,她们不可能不追查这件事的真相。
甚至……想到这里,堇贵嫔咬牙切齿,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——太后等人和谢姿月的关系也好了不少。
刚才太后甚至还当众夸了顾萱,等同于自己还间接帮了谢姿月。
堇贵嫔简直气的要吐血。
“朕问你,这只恶犬的毒你可知情?”
章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