堇贵嫔心里明镜似的,容婕妤此番攀咬自己,压根没有任何证据。
她只是找不到人怀疑,又急需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,所以最后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。
无非就是太过慌乱,胡乱攀咬而已。
自己安排的人都手脚缜密,要想被找到还真的不容易……
是以她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的表情异常正经,有不少人都被她的表情糊弄住了。
太后虽然因为吴泽楷的事情难过,但是眼明心亮,这时候冷笑两声道:
“是与不是,可不是你们在这里否认两句就了事的,哀家和皇帝自会派人查明,到时候清白的人自会得到应有的公道。”
那做了坏事的人嘛,自然也会得到应有的报应。
容婕妤并没有被太后这话安慰到,她虽然说要查明真相,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极为犀利。
显然,在太后眼里,自己的嫌疑最大。
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四公主生母的份儿上,太后说不准会当场治罪。
毕竟吴泽楷出事她也有责任,她才是养着蜜罐的人,不管蜜罐是被谁下了毒,她没能将这只狗看住,就是最大的责任。
想到这些,容婕妤心下惶恐,实在是忍不了了,抬起头质问堇贵嫔:
“堇贵嫔,之前你突然说要将这只狗送给月儿,说不准当时你就给它下了毒,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?”
堇贵嫔眼睛都红了,委屈地看着容婕妤,似乎不敢相信她这么污蔑自己:
“姐姐,妹妹是想着四公主对这只狗实在是喜爱,四公主又是三公主的妹妹,从小要教导姐妹亲近,所以才忍痛割爱,将它送给你们,怎么你现在反倒污蔑起妹妹来了呢?”
“污蔑?”容婕妤冷笑:“是不是污蔑,堇贵嫔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行了!”好歹还有臣子在这里,她们两个嫔妃在这里吵得乌烟瘴气,平白让臣子看了皇家的笑话。
所以汉宪宗出言制止了她们两人的争辩:“孰是孰非朕自会定夺,倒是你们,都有责任,不关心泽楷的伤势,倒忙着在这里互相推诿,实在令人失望!”
容婕妤和堇贵嫔都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“陛下,”这时门被推开,之前进去诊治的章太医走了出来,慎重道:
“公子腿上的伤处被撕咬太过,微臣已经敷上了药,还要随时注意着伤口的恢复情况,若是太差,必要时需要将……”
章太医的话说到这里顿了顿,在场的都是聪明人,也能猜出法子。
若是不行,那自然是只能将那块肉剜下来。
活活将身上的肉挖下来……谁也知道有多痛苦,实际上若不是刚才福康公主舍不得,章太医早就使用这个法子了。
“哀家可怜的泽楷啊!”太后已经心疼的又捂住了心口,只是心里还惦记着事,连忙问:
“那毒呢?可有影响?”
说到这个,也恰好是其他人关心的,他们都将眼神看了过来。
章太医斟酌了一番用词,才谨慎开口:
“回禀太后娘娘,公子身上的毒素特殊,微臣也不能确认是哪种,不过并不严重,微臣已让其他太医熬制了解毒的汤药,公子也服下了解毒的药丸,情况已然稳定了许多。”
吴泽楷身上的毒不算严重,要真的是剧毒,根本等不到现在。
像鹤顶红,可谓见血封喉,只要不是这种,他话里说的法子都能解开大部分毒素。
至于解不开的毒素……在吴泽楷身上落下点后遗症也在所难免。
“你们一定要上心,务必要保证泽楷的安危。”
太后一点都不放心,还在仔细的叮嘱着。
福康公主膝下虽说养着两个儿子,但是吴泽楷才是亲生的。
谁出事吴泽楷都不能出事啊。
“微臣定当竭尽全力。”章太医颔首。
“行了行了,”汉宪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,“你快些进去为公子诊治吧,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公子用上,务必保证他平安。”
章太医得了汉宪宗的话,才转身又进去。
太后看了汉宪宗一眼,心里总算有些安慰。
汉宪宗没注意到太后的眼神,而是上前走到谢姿月旁边:
“这里还不知道要多久,你们先回去歇着,晚上还有晚宴。”
谢姿月暗暗看了太后一眼,太后都在这里心急火燎的守着,她们走了会不会不太好?
不过她没来得及纠结太久,太后居然主动开口说:
“皇贵妃,今日襄嘉也受惊了,不如你将她带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她面色缓和,哪怕是之前顾萱还未出生时,也从来没这样心平气和与谢姿月交谈。
就算是有,那也是含沙射影装出来的。
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,可见的确是感激方才顾萱的帮忙。
说到自己谢姿月可能会犹豫,不过说到女儿,她稍微犹疑一番,还是点头同意了。
回去的路上,孙嬷嬷和李嬷嬷心有余悸,“公主,下次您可千万不能那么鲁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