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可谓是绝佳的机会,结果这么关键的时候,她居然扭捏起来,别的贵女都开始研墨写字了,她还站在原地思索。
眼看着最先下笔的人都快写完了,将军夫人心里着急。
偏偏皇后娘娘和众位夫人都在这里,她就是想催促女儿都不行,只能在心底干着急。
最着急的始终还是左倾自己,作诗是她的强项,这会儿除了她,写的最少的人都写了一句了,她现在还一点都没写,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,也拿起了笔。
笔尖的墨堆积了许久,终于滴到了面前的宣纸上。
那一瞬间,将军夫人的脸色异常难看。
左倾也像是被吓到了似的,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手往回缩了缩。
“娘娘——”就在此时,一道笔放在案上的声音响起,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女音,对方音色清亮,声音如黄鹂一般动听。
左倾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只见容小姐手中的笔已经放了下来。
她面前的那张宣纸上写着几行清秀隽永的字迹,不看内容单看字迹,都没办法对她的印象不好。
“看来容小姐是最先完成的。”桃香说这话时言笑晏晏,神情赞赏:“真是一手好字!”
她站在容小姐的边上看了看,旁的她虽然不懂,但那一手好字的确赏心悦目。
容小姐乃是容婕妤的侄女,她得了夸赞,容婕妤与有荣焉,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。
只是嘴上还要谦虚一把:“不过是尚可罢了,也不知道内容如何,晨儿,快将你做的诗拿上来给皇后娘娘看看。”
容晨应了一声是,桃香极有眼色将她面前的宣纸递给了谢姿月。
顾萱好奇凑上去一看,只看见一句“栀子比众木,人间诚未多”,虽然是扣着栀子花的主题,但莫名觉得这句诗有深意。
当然,她最关注的是对方的字迹,刚才容婕妤虽然否认,但是眼底的骄傲可是骗不得人的。
顾萱向来不吝啬夸赞别人,忍不住赞道:“写的好好看。”
容小姐站在不远处,自然将长公主的赞叹声听在耳朵里,她忍不住抬起头对公主殿下笑了笑,眼底盈满了羞涩与喜爱。
她对这位长公主的印象因为这句夸赞变得极好。
“好诗,”谢姿月见这位容小姐神情羞涩,且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充满了善意,对她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错:
“容小姐的诗写得不错,而且又是第一个写出的,的确是才女。”
容小姐得了夸赞,一时间喜不自胜。
其余贵女见此,也都加紧了自己的速度。
她们许多人差不多时间完成,守着的桃香看了心下明白,将这些贵女写的诗词全部收起来,一一放在中间,也方便大家查看。
搞笑的是,众人的诗词都被放在了中间,那边的左倾的宣纸上还只写下了两个字。
这两个字压根不是诗词的内容,仅仅是她写的一个标题,为了不让白色的宣纸太难看,欲盖弥彰写了两个字。
她一个人站在那处,进退维谷,想写,但是脑子里没有丝毫头绪。
想不写……但是母亲的眼神如刀,而且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呢,她觉得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自己,等着看自己的笑话。
自己必须要写,左倾深呼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越到这种关键时候,她越是慌张,即使一直深呼吸也收效甚微。
“左小姐想必今日身子不适,”右相夫人一直在默默关注左倾,见她都到这时候了还将手里的笔提着,不由得捂嘴笑了:
“之前听闻左小姐能几步成诗,不仅如此,作诗还极为玄妙有深意,妾身还等着近日一睹风采……不过谁都有身子不适的时候,只有等下次了。”
方才左倾的想法没错,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,但是右相夫人是其中一个。
她这话只差没明说左倾以前是装的了,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几步就能成诗,怎么今天这么多小姐都写出了诗词,她却一句诗都憋不出来?
连句一般的诗都写不出来,可想而知到底是什么水平。
只是右相夫人能稳坐当家主母之位,自然知道话该怎么说。纵使她的怀疑就差凝为实质,明面上她也还要装出可惜的模样。
不过在场的都是聪明人,大家心眼子都不少,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?
不少夫人都捂着嘴偷偷笑了:“是啊,咱们以后再找机会目睹左小姐的风姿吧,不过这写诗啊还是聪明人的事,不像我,看见诗词就头疼。”
“别说妹妹你了,我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……。”
各位夫人看着好像是在开玩笑调节气氛,左倾却觉得她们句句都在含沙射影,明摆着内涵自己。
原本就崩的心态这下彻底捡不起来了,她将笔放下,退回了一旁。
这些夫人这时候没人问她怎么了,众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。
等顾萱跟着母后在这些诗词中挑花了眼,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恰好看见她趁着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