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地位本来就尊崇,已经没有再可以封赏的了。
但是他的儿子还什么都没有呢。
燕洵虽然对儿子铁面无私,但是到底是一家人,回宫论赏他当然也想着儿子。
对于儿子在战场上那么勇猛的事迹,即便燕洵嘴上不说,心底却很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。
汉宪宗看透了燕洵的心思,给了燕酌一个参将的职位。
不要小看这一职位,虽然乍一看没什么,但是这是从四品的职位。
即便是登科及第,正正当当做了状元的人初入朝堂,那也得是从七品的官员做起。
汉宪宗给燕酌赐下这样的职位,已经是破例了。
汉宪宗自然有自己的私心,一来是燕洵没有受赏,燕酌的赏赐里还有他爹的份儿。
二来么当然是燕酌自己出息,汉宪宗喜欢有才之人。
朝堂之上不乏有反对的人,不过大家都只敢在心底反对。
当时几位将军被抓,朝堂上陷入僵局的时候,只有镇北侯能接下这个胆子去边关。
他们文臣和武官虽然不至于惺惺相惜,但也不至于阻拦人家军功轮赏。
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回到后宫,汉宪宗高兴极了。
在匈奴人面前丢失的颜面如今一点一滴全部找了回来,甚至还能将匈奴的王子放在宫中当质子。
关键是燕酌这小子很有燕洵的风范,镇北侯一家只要不凋零,大燕再兴盛百年都使得。
汉宪宗是一位真心爱民、爱社稷的好君主。
这样的事情怎能让他不开心?
他对燕酌赞不绝口,私下和谢姿月夸赞了好多次:“这小子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爱妃你是没看见他,若是看见了,定然也喜欢。”
谢姿月笑意盈盈:“陛下既然喜欢,那臣妾肯定也喜欢,能得陛下如此青睐,想来定是极其好的。”
她见汉宪宗眉飞色舞,说起燕酌来掩饰不住自己的欣赏,不由得心想:
不仅是燕酌肖似他的父亲,阿萱也肖似陛下。
父女两人说起欣赏的人都是这样的神态,叫人看了忍不住好笑。
“算一算,这燕酌的岁数还挺合适的。”汉宪宗突然咂嘴。
这一番话顿时让谢姿月恢复了理智,她惊诧道:“陛下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实在是由不得谢姿月不多想。
顾萱是宫中的长公主,若真是论先给谁商议婚配,自然是自己的女儿。
可是阿萱的年纪还没到那个时候啊。
怎么汉宪宗就开始想起这件事了?
汉宪宗自知失言,不过想着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,没必要再爱妃面前避讳,便道:
“这燕酌是个难得的年轻人,更难得的是也在京城,又是和阿萱一起长大的……”
话才说到这里,看见谢姿月一脸不悦,他立马理智闭嘴:
“好好好,都是朕糊涂了,朕不提这件事了,爱妃休要生气。”
两人一面说一面将这件事掀了过去。
站在主殿外准备敲门的顾萱手一顿。
她以前曾没心没肺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,多数时候都没什么,但是有几次撞见父皇在写诗词讨母后的欢心,便暗暗长了个心眼。
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让人害羞的事儿,但是以后敲门可千万要养成习惯,不然……
于是这次她特意记住了,结果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呢,就听见了房间里父皇和母后的谈话。
所谓“隔墙有耳”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