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今时不同往日,谢姿月这番话是真的听进去了,并且在仔细思考:
“是啊,镇北候府的门风清正,好像老侯爷开始就一直都未曾纳妾?”
“可不是么?”嬷嬷虽然不知道谢姿月为什么突然接话了,但想着世子在外面守着公主,也猜出了一些端倪:
“不然镇北候府的子嗣也不会这么少,不过镇北候府的人都有出息,现在的世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才多大的年纪,就已经有战功在身了。”
燕酌的确年少有为。
这点就连谢姿月都没办法否认。
她点点头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叮嘱嬷嬷多注意外面的消息,要是公主那边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。
接着才休息。
虽然没接着问,但态度和之前相比已经松泛了非常多,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同。
……
不得不说府医的医术的确高明,顾萱手臂疼痛,喝了镇痛的汤药之后,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还没彻底清醒,母后又在旁边仔细伺候,然后天亮之后,甚至还来了太医。
太医诊治的更仔细了些,还看了顾萱的患处,赞叹道:
“包的手法很好,而且看公主的恢复程度,以后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。”
顾萱被发现的及时,处理的也及时,加上用的都是极好的药材,以后也不会干重活,肯定不会有任何后遗症。
听见太医这么说,谢姿月可算是没了任何顾虑:“有这番话,本宫才是真的放心了。”
宫里的太医和府医都这么说,证明阿萱确实没什么。
“只是有一点……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原本说没事的太医突然又开口。
“有什么?”谢姿月还以为是哪里有什么不好,心都提了起来。
太医怕她误会,赶忙道:“公主最好不要挪动,在这里安养至彻底痊愈才最好。”
虽然这里到皇宫都没崎岖的路段,但是以防万一,最好在这里养好。
缺什么药材那边自然知道送来,反正隔的距离也不远。
要是贸然让公主回去,万一倒霉路上真出什么事,岂不是给自己上难度了么?
“这是自然,”谢姿月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,听了这事忙不迭答应了。
只是答应之后才想起这里是田如霜的田庄,田如霜恰好也在屋子里,不由得转过头看了她一眼:
“侯夫人,阿萱的事情就要在这里劳烦一段时日了……”
“皇后娘娘实在是客气了,”田如霜当然没什么意见:“公主和您能住在田庄里,让妾身的田庄蓬荜生辉。”
她儿子对长公主的心意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不知?
之前她没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,现在好不容易能帮上忙,自然要支棱起来。
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,公主养病还要一段时日,皇后娘娘对自家小子的想法也有所松动,说不定还真是上天给的机会。
田如霜心里是真的乐意。
于是接下来的十天里,顾萱都在田庄上好好静养。
这个静养是字面意思上的静养,整整十天都没让她下来走动,除了必要的时候,几乎都在床上休息。
顾萱甚至连燕酌的面都没见过,只是能从门口听见他的声音。
期间汉宪宗也来过一次,但因为最近涝灾频繁,他在宫中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,下午来了,第二天一早就走了。
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和母后闹了什么别扭,总之顾萱能够从母后的眼神中看出她并不高兴。
后来还是听荷不慎说漏了嘴,大致意思是汉宪宗带走了薛妃,但谢姿月等人怀疑是薛妃害了顾萱,想就地处决薛妃。
汉宪宗此番将人带走,硬说要在宫里审讯,也不知道是顾虑着什么。
听荷不忿:“陛下那么宠爱公主,肯定不是舍不得薛妃,应当是另一个原因。”
“什么原因?”顾萱新奇,她这么久没出门,外面的消息都不知道了,现在就靠着两个贴身宫女给自己传递消息。
这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,听雨没拦着听荷,于是顾萱只听听荷道:
“最近南方涝灾频发,薛妃的父亲之前最擅长治涝灾,说不定是想等着这事儿完了之后再说呢?”
听荷虽然只是个宫女,但是跟的主子不一般,甚至比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还有见识。
这话有理有据,顾萱都连连点头。
反正她的事情母后肯定不会轻轻放过,要是能利用为民效力,那肯定是好事一件,这事儿又不急。
不过现在最着急的还是另一件事。
“听雨听荷,你们快去问问大夫,不是说我今天就能出去溜达了吗?怎么人还没来?”
整整十天都在这个房间里,顾萱很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
待在屋子里实在是太闷了。
听雨听荷忙不迭出去叫人,谢姿月亲耳听到大夫说了,还不大乐意:
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按照母后说,你就该好好躺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