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小男孩说的话,一个将士抚了抚他的额头,安慰的说道:“不会的,怎么会吃你们。”
他定是被吓着了,才会觉得吃狗与吃人一般。
另一个瘦弱的女孩强忍着泪,“阿黄是我的弟弟,他被人,”她哽咽再也无法说下去,泣不成声。
时景然眼眸微睁,没想到会是如此,看着女孩痛不欲生的模样,心也是揪了起来,拿着吃食过去安慰她。
几个将士也是裹着泪花在眼里,没承想青州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。
老妇人提着衣袖擦了擦泪水,抱着离儿,叹了口气,“天灾无情,流离失所,这都是被逼的啊!”
她身在苦难里,更加理解苦难里其余的那些人处于何种处境。
时景然红了眼眶,他抗洪一月余,止住了天灾,却没能止住人祸。
沈朔眸色暗了下来,指尖几乎要掐进膝盖里,何等的荒谬,在太平盛世里,竟然会让百姓流离失所,陷入到了这等境地。
把百姓的生死踩在了脚底,他们怎么敢的!
“老爷,你们都是好人,别嫌我老人家说的不好听,那青州是个狼窝,你们能不去就别去了,能走就早些走吧!”
阿婆说着,不禁咳嗽了起来。
沈朔扶着她,心中五味杂陈,愤怒与歉意交织,那些鼠辈烂在朝堂,他却没有及时处理,是他的错。
“我一介妇孺,没有通天的本事,这些孩子我也是护不住啊!老爷,就算求求您,只需要把他们带去安全地方,哪怕是让他们刷盘杂役,只要能让他们有口饭吃就行啊!”
阿婆颤抖着身躯,双手放置在额前,跪在地上叩首。
几个孩子也纷纷凑到了阿婆的面前,跪地哭泣,“阿婆。”
沈朔看着他们,再看向了时景然,“派几人护送他们去云州,安排住处!”
随后他转身往外面走,冷然,“即刻,入青州。”
......
一去半月,行宫里的嫔妃偶尔也会来别院溜达,虽见不着皇上,但也玩得还算开心。
但时妍很不开心,每天在这院子里待着,她都要发霉了。
而这时苏明兴致冲冲的过来,递上来一封信,“嘉婕妤,是皇上的信。”
时妍立马接了过去,这倒是半月以来他第一次寄来信,打开,时妍看着终于是松了口气。
——卿卿安好?静待吾归。
看来他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,时妍才觉得没有那么烦闷了,连同苏明都似乎瞧着变得可爱了些。
***
“勾结党羽,为祸百姓,贪取赈灾粮,愧于天地,愧于百姓,不配为父母官。”
青州一案,知府等人伏法认罪,斩首示众,九族流放,以儆效尤。
开放粮仓,重建家园,待光明来临。
在沈朔的威慑,雷霆手段之下,无人敢再犯,在苍朝历史上留下了较为浓重的一笔。
...
行宫处下起了小雨,微风拂过,更加的风凉,当然也很好眠。
时妍正在榻上小憩,只是?她咂巴了一下嘴,什么东西如此的香?
越来越香,她的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,缓缓睁开眼,就看到了边上摆着一只金灿灿的童子鸡,那皮肤看上去q弹无比,还泛着锃亮的油光。
“嗯?”她揉了揉眼,发现并不是做梦,撑着身子往外看,就看到了那床沿边上偷偷藏着一个人。
沈朔见她探出头来,他的行踪算是败露了,笑着出来抚了抚她的头,“小馋虫。”
时妍拨了拨自己的头发,抬眼看着他,沈朔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外纱,身形消瘦了不少,下巴还长出来胡渣。
“皇上,您是刚回来吗?”时妍彻底清醒,皇上回来了。他这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自如呢!
沈朔点了点头,褪去了外纱,裤脚上全是尘土,他懒洋洋把衣服放在了一旁的屏风处,笑着,“爱妃趁热吃,朕去沐浴更衣。”
时妍见他走了,看着床上的鸡,吃与不吃在脑海里转了一秒,摘下了鸡翅膀咬了一口,鲜嫩多汁,滑嫩香甜啊!
好吃!
沈朔换洗完,穿着亵衣亵裤来到了内室,见时妍正在梳妆,他走到她的身后,接手了她的梳子。
“这些日子,爱妃辛苦了。”他柔声说着,那双眼眸含情脉脉望着镜中人,手上的动作却是很笨拙。
时妍忍着头皮被牵拉的疼痛,握着他的手,转过身去,“皇上,臣妾哪有您辛苦。”
求您别梳了,虽然不会秃,但会掉发啊!
沈朔看着她的脸,甚是欣慰,也只有她会懂得他的辛苦啊。
他转身从后面拿过来一个木盒,放在了时妍的面前,神秘兮兮的道:“瞧瞧,看喜欢不。”
时妍接过,带着有几分疑惑的打开,里面摆着的是一副圆润紫色的珍珠耳坠,很是精美。
她的脸上露出惊喜,扬起笑容。
“皇上,这是送给臣妾的?”时妍眼眸熠熠生辉,泛着光泽。
看着她这般惊喜的模样,沈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