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乐匆匆的跑出了别院,走在大街上。
夜里风寒,她裹了裹衣服,浑身的凉意,身上心里皆是冰冷的。
安乐在长街之上像个游魂般晃荡。
从街上走到河道。
不远处的巷子里,却窜出来几个醉汉,颠颠撞撞的就要朝着安乐那边过去。
“咿,那里是个小妞吧?”
“让爷们来玩玩吧!”
“哥俩乐呵乐呵。”
只是还没等走近,几声闷哼,纷纷倒地。
月光下,温洛白面容冷硬,收回了拳头,缓缓踏过他们的身体。
停在了河边柳树下,双手交叉在胸前,目光看着河道那边的人。
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。
安乐蹲在河边,一个一个的石子丢在水里,溅起水花,一边喊着骂着。
“温洛白,你是石头成了精吧!”
“温洛白,大坏蛋,我淹死你。”
“温洛白,本公主不缺男人,等我建了公主府定要招无数个驸马!”
就这样折腾了许久,可能是觉得累了,提着裙子上了街,买了一份烤栗子,便往回走了。
温洛白一直目送她回别院,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两壶秋露白......
时妍离陆宝林的院子倒是不远,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哭声。
等走近了,就看见了跪在院内的婢女,正在不停的哭着。
对于这个婢女时妍倒是有些印象,叫翠雅,是个忠心又聪慧的。
翠雅听到了门外的动静,擦了擦眼泪,才看清楚来人。
她忙行礼,“奴婢见过瑄贵嫔娘娘,娘娘金安。”
时妍不解的看着她,“你跪在这外面做甚?”
这都入夜了,秋风刮的还是很冷的。
翠雅含着泪水,摇了摇头,“主子不让奴婢进去伺候,奴婢只能候在此处了。”
时妍轻叹了一口气,“起来吧!”
随后她往里面走去,推开门,就见着了趴在床上的人儿。
陆美人见时妍来了,努力的想要扯出笑容,但笑的比哭还要难看。
“妾身见过瑄贵嫔娘娘,原谅妾身无法行礼了。”她的面容苍白,穿着的亵衣亵裤,上面的鲜红可见的血迹。
时妍走近几步,青雨端来了凳子放在那里,让她落座。
“给你带来了伤药,日夜都涂要好的快一些。”时妍看着她说道,倒是没有询问别的。
陆美人看着她,泪珠沿着她的眼角滑落,“到头来也只有你关心我,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。”
“我与你一同入宫,荣宠即为巅峰,可如今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贵嫔娘娘了。”
“我不是怨你,只是感叹罢了,人生无常,我家世低微,家里还有年迈的爹娘,还有要走仕途的大哥,我能够走到今天也是够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今日来此处是为了什么,但我不能与你说。”
时妍静静的听着她的话,内心感慨万千,没有说话。
她知道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,缓缓起身,就要往外面走。
“瑄贵嫔,我外面那蠢笨的丫头,娘娘若是不嫌弃,可否给她安一个去处。”陆宝林撑着身子,看着她的背影虚弱的请求着。
翠雅跪在门外,呜咽的不能自已。
时妍停顿,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,回过头看她,“等你伤好了再想这些事情吧!”
陆宝林露出笑,泪水滴落在手背上,闭上眼,“瑄贵嫔,万事小心,明枪暗箭,望君珍重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时妍说了句,就直接往外面走了,眼角含泪。
幕后之人设局,是要踩她入上位,计划如此,那么不会泄露秘密的只有......
青雨默默的跟在主子身后,眼里是满满的担忧。
走过石子路,时妍望着夜空的月色,泪水不断的滑落,她是在可悲人的命运的脆弱。
更是厌恶阴谋的制造者。
“臣见过瑄贵嫔娘娘。”温洛白本来坐在长廊上,就看到了月光下的时妍,站起身行礼。
时妍赶紧擦了擦泪水,有些尴尬的看着别处,“温将军免礼。”
说完,时妍匆匆离去,大半夜的,自然是不好与他待在一处。
温洛白看着她的背影,捏着手里的酒,喝了起来。
他是第一次见到像她这般狠绝又有手段的女子,又是时家女,颇为欣赏。
但他更清楚什么是君臣有别。
时妍回院子的时候,就看到了熟悉的李安。
“瑄贵嫔娘娘,您上哪去了啊?皇上都要等急了。”李安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焦急。
时妍微愣,“不是说在吕宝林那处了吗?”
她记得听的消息就是如此啊?
怎么大半夜又跑到她这里来了。
李安抿唇,这事他哪里敢说是因为什么,况且他也不知道啊!
时妍走进去,就看到了正坐在榻上的某人,手里持着玉佩把玩着。
“妾见过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