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.宴会过后,永安殿内倒是挺热闹。
高太后的二哥高云充,是从一品的仲国公,他站在那里,眉间还有一道刀疤,眼神凌厉,身躯魁梧。
身侧的是四弟高然松,是正二品的文郡公,身材瘦弱。
高家嫡长房四兄弟只剩下这两个。
至于高皇后的父亲则是嫡旁系的檀国公,站在他们的身后,脸上的皱纹颇多,手捋了捋半白的山羊胡。
沈朔在坐在那里摆手,“赐座。”
说完,几人纷纷行谢礼之后,落座。
高太后眼眉带笑,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皇上皇后,说道:“今个儿哀家的生辰过得愉悦,倒是辛苦皇后了。”
高皇后立马回道:“儿臣可不敢邀功,都是皇上细心把关,儿臣就是帮着别出差错,母后开心是儿臣的幸事,更是皇上的心之所向。”
她的话一说出,大家也纷纷的赞叹起了皇上的用心良苦。
沈朔抿唇点头,“母后开心便好。想必更能让母后欢愉的是国公郡公们回来了吧!”
高太后盼着高家能够回京内已经是盼了很久了。
当初皇上登基,江山不稳,经历过一场叛乱。
便拿高家做靶子先行收权,只有如此,不厚此薄彼,不一味的信赖母族,处理朝堂中的一些势力才会游刃有余,让人捞不着话柄,更能加速改朝换代,吸引有才之士。
可过了这么久了,也该恢复高家的荣耀了。
高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,见他绝口不提别的,她也是没办法。
文郡公目光在皇上太后脸上流连,随后轻咳了起来,笑呵呵的道:“太后娘娘安康吉乐,就是皇上以及臣等最盼望的事情了。”
高太后笑的合不拢嘴,看着自己的兄长弟弟在面前,心里也是安心了些。
而后面的李安匆匆的来到了皇上的身边,凑在耳旁轻声禀报。
闻言,沈朔立马起身,许是他的反应激烈,旁的人也跟着起身,一脸的懵然,发生了什么事情了?
沈朔什么都没解释,只是摆手,随后就走了出去。
“皇上?”高太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,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干什么?
高皇后搀扶着她,安抚的柔声道:“皇上兴许是有急事要处理,母后放宽心,没事的。”
高太后只得坐回了软椅上,轻叹了口气。
仲国公文郡公两人相视,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..........
和禧殿。
时妍躺在了床上,手放在了纱帘之外,由张太医把脉。
张太医战战兢兢的,额间都冒出了些许的细汗。
室内的青苗青雨都默默的不说话,其实心里头都要紧张死了,生怕从张太医的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张太医收回了小枕头,暗暗的松了口气,孩子没事。
至于娘娘所说的痛,张太医思索的询问:“瑄淑仪娘娘,您的脉象还算平稳,皇嗣无碍,您是今日做了什么事?还是累着了?”
听着他说没事,时妍稍稍的放心下来,腹部的隐痛,在躺床上休息的时候,就已经好了很多。
想来是今天穿着太够厚实的华服、发饰走来走去的,给累着了。
她眉头一挑,手揉了揉额头,声音弱弱的道:“今天倒是有些着急上火.....也不知道,是不是因为这个....”
张太医点头,从医药箱里就拿出来了纸笔,一边记录一边说道:“娘娘啊!您可千万不能着急上火,您还怀着皇嗣呢!”
他苦口婆心的开导着,“娘娘,恕老臣多嘴,您这皇嗣怀的很艰难,前期保胎也花费了很多功夫,好不容易才稳固,您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!”
关键是,您的皇嗣若是有半点差错,老臣怕自己小命不保啊!
时妍点头,清脆的应下了。
而外头传来了动静,听见了皇上驾到四个字,紧接着里屋的人也赶紧迎了上去。
时妍躺在那里没有动。
沈朔到和禧殿的步伐几乎是三步并作一步,踏进内室,差点和正迎将出来的张太医撞了个满怀。
张太医噗通的跪在了地上行礼。
沈朔目光看向了里头,嘴上问道:“怎么样?瑄淑仪还好吗?”
张太医本来是想说皇嗣没事,当听到皇上问的是瑄淑仪的时候,他赶紧转了话口,“瑄淑仪她没事,应该是心情不佳,着急上火导致的,老臣为之诊脉,皇嗣并无大碍。”
他的话还在说,一阵风刮过,皇上的步伐已经从他的身侧踏过去了。
张太医只好闭嘴,默默的起身往外面走去。
沈朔进了内室,就看到了那躺在了床上的人儿,脚步挪过去,撩开纱帘。
时妍侧着身子背对着他,默不作声。
落入了沈朔的眼里,是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那里,可怜见的,惹得他心间一阵阵的疼惜。
是他让她心急担忧,不然何至如此,她那么喜欢孩子,想必是吓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