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乐听着她的话,还是忍不住红上了脸颊。
只是她眼神里还是不自主的流露出淡淡忧伤,稍纵即逝,低头笑着的逗乐小皇子,“要是我也能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好了。”
这些年她一直是在努力的挣脱皇宫,追逐那个人的背影。
也许......也许与严明泽在一起,做个后宅妇人,相敬如宾,未尝不可,这一生转瞬即逝,没有谁会永远记得谁吧......
时妍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,抚了抚她的背部,“安乐。”
安乐仰起头望着她,不知道为何对视到瑄昭仪的眼睛时,却感觉了那股子的韧性坚毅,好似与她的心灵发生了碰撞。
时妍撩开她额间的碎发,笑道:“安乐是个很好的女子,值得被爱。”
“女子主动求爱,从来不是惊世骇俗之事,但过分卑微即为伤,你要相信,别人对你的好,是因为你本身值得。不要担心选择的错与对,爱与不爱,不由他人,全凭自心。”
“世人常说一句话,天下无不爱子女的父母,生恩养恩大于天。可能是吧!只不过,是人都会犯错,父母同样不例外,或有苦衷,或有难言之隐,不可否认无论因为什么,造成的伤害会永远存在,裂痕无法弥补。如果与她们和解不了,那就自我和解,活一世不容易,别再折磨自己。”
时妍温柔的笑着,眼睛虽是在望着她,却又似不是在看她。
这番话她是在说与安乐听,也是与自己言说。
安乐泪水坠落,双手搂住了时妍的腰,良久无法说出一个字。
只是房间内的两人,没注意到门外那明黄色的身影,沈朔站在门口,双眼殷红,默默的没有打搅,悄然离开。
他本是要去忙,但又想着来看看她在做什么,故而只身前来,让人别打扰她。
却听到她的这一番话,沈朔思绪交织,心情难以平静,出去的时候,青苗青雨在一旁小心的恭送,脸上也有几分的担忧,虽没有看皇上的表情,但也能感觉皇上有些不高兴?
.......
“太后娘娘,这是文郡公给您送来新鲜玩意。”宋公公提着一个小金丝笼上前,笑着说道。
高太后高兴的走出来,“哀家的四弟对哀家就是上心。”
自从回了京内,前前后后送来了多少样的东西。
宋公公也是笑着应和着,提着的笼子里是一只漂亮的鸟儿。
高太后逗趣着,便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皇上在哪里呢?”
宋公公看了外面一眼,说道:“现在这个时辰,皇上应该是在御书房呢!”
咱们这个皇上是出了名的勤政,白天的时间基本都会在忙公事。
高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,她就怕听到皇上又去了那和禧殿,那位也是争气,还真让她生出来皇子。
不过说到底是她的孙子都高兴,但就是不想让皇上太过偏宠,这样后宫容易失衡。
“哀家去瞧瞧皇上吧!”高太后说着,就往外面走了去。
此时的御书房,沈朔正在提笔在写什么,听到外面的动静,就见着苏明身后跟着的是高太后。
“母后,您怎么来了?”沈朔放下笔,下意识的遮了一下,是一道圣旨。
这一动作显然被高太后看在了眼里,她笑着过来,手上还端了养生汤,“母后是听说你没日没夜的忙于公务,想着给你补补身子。”
高太后放在一边,目光还是瞥了一眼那上面,没有遮严实,是封妃的圣旨。
她脸色立马沉了下来,那和禧殿生下孩子,本该晋位份,但前不久皇上给她晋升了昭仪,若再封妃有失公允。
算下时间,瑄昭仪仅仅进宫一年余,她看着眼前的儿子,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骄傲。
绝不能沉迷美色,糊涂办事。
“皇上,不是母后多嘴,如今时家带动兴起武将,是有功,但她现在诞下了皇子,那么皇上还能保证时家会忠贞不二吗?”
高太后说着,端坐在了一旁,那双眼里锐利的盯着沈朔的脸,“皇上莫不是真的爱上了那时家女?”
她的话语里透着几丝的冷意,那指甲暗暗的折进了袖中,若是他回答是,那和禧殿那位就绝对不能留。
紧着她的话柄落下,沈朔笑出声,那琥珀色眼里满是笑意,堪堪而道:“母后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,帝王无情无爱,是您教给朕的第一件事啊?”
他笑着转身,那带笑的眼中黯下。
沈朔端坐在在高太后的上方,他看着她的侧脸,他的母后。
脑海里浮现了时妍与安乐说过的那番话,心间泛起了淡淡的悲伤。
高太后听到他的话,她不由的回过头看着沈朔,原来他一直都记得..........
眼前的沈朔似乎与记忆里的小娃娃重叠,翻涌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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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易为了天下,牺牲心上人西晴,换取黎民安定,是当代英杰。”
“先生。”小沈朔站起身,端手行礼,继而说道:“学子认为东易称不上英杰,反而是个靠女子平定江山的小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