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太后的殿内,总是能闻见淡淡的檀香。
时妍跟着宋公公进去时,就看见了高太后身边还有一人,正是曾美人。
她看上去倒真是个佛系的,不过也只是看上去吧!不然怎会每次都在太后这边侍奉呢。
曾美人福身见礼,时妍颔首,随后上前。
时妍虽说不喜高太后,但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,行礼问安。
自从年关后,太后也不用嫔妃过来请安,所以大家都在皇后的坤宁宫,未曾来打扰。
高太后在宫内穿的素净,简单的灰褐色的长衫,她见着时妍来了,并未让她起身。
时妍也只能福着身没起来,总不能没了礼节,反而被她揪住了小辫子。
就这么僵持着。
高太后低着头泡着茶,似乎根本看不见时妍。
边上的曾美人左右看了看,在太后面前轻声道:“太后娘娘,瞧瞧瑄昭仪娘娘多尊敬您,哪像她们说的那般跋扈啊!”
听着她的话,时妍知道她是在传信号,看来高太后传召她过来,是觉得她恃宠而骄,嚣张跋扈些。
高太后闻言,瞥了一眼在底下老老实实行礼的时妍,才轻哼一声,“起来吧!给瑄昭仪赐座。”
时妍不卑不亢的行谢礼,随后坐在了下方凳子上。
她不说话,时妍自然也不会开口。
对于高太后,时妍也听说过一些事迹,说起来她在宫里面能苟到今日,实属不易。
当初的高家丝毫比不上庞大的左家,听闻高太后受左皇后庇护,得恩宠。
在当时的左皇后面前,高太后俨然一婢女,鞍前马后,不敢有半分野心。
通过这些,时妍就知道她为何看不惯自己,她一辈子谨慎卑微,自然是见不得旁人肆意妄为。
她一边卑微,一边又有着野心,想要高家青云直上。
让自己的儿子从小受苦,对女儿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关怀。
曾美人夹在其中,知道太后是要与瑄昭仪说什么,懂事的告退。
见她离开,高太后才缓缓看向了时妍,“瑄昭仪,哀家了解皇上的性子,是个长情的。想必你在宫中也听过琴贵嫔这个人。”
时妍自然是听过的,琴贵嫔几乎是独占恩宠,皇上连初一十五都不愿意去皇后寝宫了,然后引发了一系列的血案。
“没听过。”时妍摇头。
不就是想告诉她,当宠妃是没有好下场的嘛。
真还不需要她来教,时妍知道的比她更多。
听着她这么回答,高太后一时语塞,随后转了话柄,“皇上宠你,哀家本也不好多说什么,但你若是在宫中阴谋算计,惹是生非,哀家可就不能坐视不管了。”
她阴谋算计?
时妍心里冷笑,论起阴谋算计,哪里比得上您老身边,群狼环绕,还一点都拎不清。
想着,时妍一脸无辜,眼里露出惧意,“太后娘娘,何出此言?妾恪守本分,除了不敢违背皇上,旁的妾真不知啊!”
一旁的宋公公忍不住嘴角抽了抽,不敢违背皇上吗?
听说您拔了皇上心爱的花,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,皇上还没有脾气,上赶着哄呢。
高太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,倒是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。
“安乐性子纯良,容易相信人,她自从与你往来密切,但屡次遇险,这其中的缘由,瑄昭仪可知多少?”
高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冷然。
时妍算是明白了,高太后的话里面就差明说,她利用安乐搞事。
她站起身,目光直视高太后,说她霸着皇上的宠爱也就罢了。
泼脏水的事情,她可不认。
“太后娘娘,正如您所说,安乐性子纯良,愿意与妾成为知心好友,但您要是说妾利用安乐,那妾实在委屈。”
“若是妾有半分利用安乐之心,把她性命作为自己的踏脚石,妾永堕阿鼻地狱。”
这个誓言在信佛的高太后眼里格外的重。
看了时妍良久,高太后眼里冷意才散开,“好了,不是最好,哀家老了,不管后宫之事,皇后她性子柔和,宫中很多小事,她没有去训斥你们,但凡事都要敬重皇后,可明白。”
时妍自然说明白,后宫嫔妃无论怎样,对于皇后,大都是尊之敬之的。
不过她也得到了一个讯息,太后怀疑她利用安乐,这一点来说,肯定有人在吹耳边风。
高太后点头,摆手之际,就把边上的书打落在了地上,是刚刚与曾美人讨论的佛经。
..........
曾美人往回走的时候,就见着了一行人过来,是皇上的御辇。
她赶紧在一旁行礼,头也没抬。
御辇停下,沈朔看了一眼她,曾美人经常在太后身边服侍,他是认识的,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子,与她姐姐的性子天壤之别。
“太后找瑄昭仪所为何事?”沈朔下了朝就听说母后找了妍妍,他才改道往永安殿去。
曾美人上前回禀,在皇上面前,她多多少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