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明泽赶紧行礼。
平阳淡淡的露出笑意,随后回过头去靠在柱子边,眉宇间都是愁绪。
严明泽谨守君子之道,从一旁打算离开。
而转身之际没注意看有人过来,撞上来人,那一碗汤药洒在了他的衣服上,她是平阳的婢女朴芳。
平阳听到动静,转过身指责的道:“毛手毛脚的,冲撞严公子,弄脏人家的衣裳,还不道歉。”
朴芳赶紧跪在地上认错,“严公子,奴婢是给公主送药,一时失手,还请公子见谅。”
严明泽本不是计较的人,摆手而道:“是我观察不周,与你何干,该是严某赔礼道歉才是,把公主的药给洒了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平阳柔柔的摇头说道:“无妨,我这病.........”说着,她不禁咳嗽起来。
咳得厉害,胸脯都有些接不上来气。
严明泽对平阳生病一事也有耳闻,如今见状,心里头也是有些愧疚的。
平阳扯着嘴唇微笑,带着几分的虚弱,“公子不必忧心,朴芳,你再去熬一碗吧!”
朴芳忙回答应下,悄然离开。
平阳余光见严明泽还在那里站着,想来是觉得愧疚,她缓缓站起,看着他,“我没事,倒是弄脏你的衣服了,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!我也要回宫了。”
严明泽拱手行礼,刚想说告退,只见前面的人影靠在了柱子上,眉心紧蹙似乎很难受。
他走上前去,扶住她,“公主?您没事吧?”他左右看了看,喊了句,“来人啊!传太医啊!”
平阳身体晃悠的,顺势的倾倒在他的怀里,“我头疼,好...疼,严公子,可否送我回紫阳宫。”
她的声音虚弱至极,严明泽迟疑片刻,周边始终不见人,他也顾不得旁的规矩,扶着她靠在背上,匆匆往紫阳宫的方向而去。
平阳含糊的说着:“为什么都是假的对我好,都不喜欢我,都是骗子。”
严明泽眉间一拧,大家不都说平阳要比安乐得宠吗?为何看起来并不像那么一回事,她病的还这么重。
继而又想到安乐曾说过,不要靠近平阳。
到了紫阳宫,他唤来了婢子照顾平阳,他始终没有进门。
“多谢严公子,您的衣裳脏了,不如先换身干净衣裳吧?”段氏感激看着严明泽,见他衣服脏了说着。
严明泽摆手,“不必了,你们照顾公主吧!严某先退下了。”
他在这里待久了,那就真是不合适。
段氏看着那严明泽离开,眼神微微闪过冷光。
严明泽往回走,路过了安乐的寝宫,脚步不由的停下,看着里面。
过了会,他还是缓缓的从一旁离开。
刚下了长廊,就见着一袭黑衣的温洛白站在那里,严明泽与之打招呼。
温洛白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打量,“严公子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严明泽点了点头,两人便直接上了城楼。
两人迎风而立,严明泽见他迟迟没说话,便先开口说道:“温将军,不知您找严某所为何事?”
温洛白看着他,“严公子与安乐公主议亲间,还是不要与无关人等往来的好,免得底下人说闲话,影响公子清誉公主名声。”
他指的自然是严明泽送平阳回来的事情。
他今日是自己巡逻,不知怎么走到安乐这边来了,就见着刚刚那一幕。
温洛白相信严明泽为人,但也同样知道女人阴谋狡诈起来,男人难以招架。
严明泽看着温洛白,他其实知道安乐与他之间的事情,都说温洛白是铁打的心,对安乐公主不屑一顾。
可眼下瞧来,倒与传闻有所出入,上次的他更是舍身相救。
不过,严明泽觉得温洛白这个人挺好,他并不觉得他们之间一定要分出高下。
“严某明白,安乐公主性子纯良活泼,是很好的女子。”严明泽说着,眼里有些复杂。
温洛白是个糙人,说话都是直来直去。
与严明泽这样说话绕几圈的文人不同。
他看出了严明泽眼里的愁绪,便开口说道:“你是不愿留在京内吧!”
严明泽微愣,也算是默认,“奉运城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。”
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,文化传承比权势更重要。
而他们选择推出嫡子与公主联姻,也是为了让严家更上一层楼,文化思想离不开君主的推崇,所以他们成婚之事,是双赢的。
“皇上护妹心切,其实对你颇为看重,若是你心悦于她,能护住安乐免受伤害,就勇敢些,带她离开皇城。”
温洛白说着,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溢出一丝温柔。
严明泽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城外,心里头也有了几分的思绪,随后,他缓缓的看向了温洛白,“温将军可问过公主心悦谁?”
宫里人人都知安乐与严明泽相处自如,很开心,所谓郎才女貌。
恰恰这种自如,似乎缺了点什么。
温洛白愣神,他之前或许能确定,而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