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娶公主?”时妍腰背笔直站在那里,冷冷的道。
不用指名指姓都知道是在说谁。
时辞脸色苍白,但强撑着说道:“我心悦安乐公主,就是想要娶她。”他虽只见过安乐公主两面,但却一直都藏在心间,每每梦中都能够有她的身影。
“混账。”时景然气的面红脖子粗,就要挥手打在他的脸上。
时辞却是抬起头迎着他,不甘心的吼道:“父亲您要打就打,从小到大,你可有关切过我一分,可知道你还有一个孩子叫时辞。”
听到他的这么说,时景然那扬起的巴掌始终没有落下,他懊恼的,重重拍着自己的大腿。
他与叶蓉伉俪情深,曾经就允诺此生不纳妾。
后来母亲为了时家要他多留下些子嗣,开枝散叶,硬生生给他塞了人,醉酒过后才有了这个儿子。
这些年,他知道叶蓉心里有疙瘩,怕她伤心,故而对偏房关心少。
看着时辞不学无术,酿成今日的后果,他心里是有愧的。
此时。
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时辞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印记。
动手的不是旁人,正是时妍。
时辞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时妍,她竟然打自己。
同样震惊的还有时景然,他是没想到女儿会这么打人,打的还是自己的二哥。
时妍站在那里,居高临下,怒声喝道:“听着,本宫今日打你,不是说你求娶安乐公主有错,公主尊贵,但万民为本,求娶是心中美好的希望,不该是错,但本宫以时家嫡女,皇上昭仪的身份来打你,是要说你空想,痴想。历来优秀的女子门槛被踏破,不受桎梏,但求拔尖,武能定乾坤,文能拔头筹,你若想做这驸马,文不成武不就,却做着美梦,空口说求娶,这就该打。你若现在仍是觉得自己没有错,那就起来,上登闻鼓,告知皇上冤情。”
她的话语铿锵有力,殿内殿外掷地有声。
苏明看着瑄昭仪,他是心服口服,之前他以为瑄昭仪只是长了一张巧嘴,可眼下觉得她若为男儿身,朝堂争辩不在人下。
简短惊艳的一番话,就要堵死里面那群文臣的嘴。
文臣能揪住的就是时辞求娶是大逆不道,是时家胆大包天。
而她的话却把立意提升到了另一层,公主优秀才会引来各类人的求娶,加上皇上施行仁政,提出了万民为本,若是因此责难那就是背离初衷。
同时把错处降低放在了时辞自身缺点上。
时辞被她的话所震慑,终究是没有起身。
那乾宫的门打开,明黄色的身影走出来,以及臣子们,就连胡氏严氏温洛白都在场,他们看时妍的眼神复杂。
是她的话精准的拿捏了他们。
不求桎梏,但求拔尖,他们哪里说的上拔尖,只不过是靠的是过往恩情,靠的是利益才过来求娶公主的。
沈朔的眼神炙热无比,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妥,但此刻他深深的被眼前的小女人所折服。
“瑄昭仪娘娘,这是前堂,后宫嫔妃还是不要妄加议论才对。”说话的是御史大夫陆松林。
他承认时妍的话有道理,但后妃不得干政。
时妍淡然,这是她来之前就想到的局面,她端跪于地。
侧前方的苏明吓了一跳,赶紧退后跟着跪在一旁。
这一跪倒是让众人眼里都涌出了几分惊讶,陆松林本还想说话,边上的于谦扯了扯他的衣袍,陆松林余光就看到了皇上的眼神正望着他,冰凉彻骨。
陆松林不免一哆嗦,嘴巴严实的退后。
时妍双手交叠行的是将门之礼,边上的时景然眼含热泪跟着行礼,不愧是他的时景然的女儿,生的一副好胆色。
时辞眼中动容一同行礼,他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。
“皇上,妾失礼,妾深知自己先是皇上的昭仪,后是时家嫡女,但又是一体,妾贵为昭仪,自身当为清风,那么时家也该当明月,明月被云雾遮挡,清风就该拨开云雾。时家有错该罚,但若是论起忠心,可见山河天地,誓死无悔。”
时妍句句都精准的踩在点上,那些文臣一时之间还真是哑口无言。
中书令曾俊生不由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,旁边的于谦也掩盖不了自己的赞赏之意,也不枉他刚刚帮时家说话了。
沈朔看着小女子伶牙俐齿的模样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缓步走下去。
时妍感受到了他的靠近,神色不变。
直至他停在了自己的身前,时妍才缓缓抬头看他,一双凤眼清澈明亮。
沈朔伸手,“爱妃快起来吧!若是为这些小事跪坏了,朕可要心疼了。”
小事,皇上都定义为了小事,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,很快就懂了意思。
时妍没有把手放过去,自己缓缓起来,福身行谢礼。
沈朔看着眼前人,这几天不得空,都没好好看她,好好说说话,如今见她,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,他还真想好好拥着她一解相思苦。
时景然领着时辞再次谢罪。
沈朔回归正事看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