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安乐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高皇后看的也是心惊肉跳,她没想到安乐会做这样的事情。
高太后捂着胸口,哭的喝道:“安乐!”
沈朔别过眼,双手负在背后握成了拳头。
安乐笑着留下最后一束青丝,拿着手帕打了个结,她轻轻托起温洛白的手,放在他的手心。
“温洛白,如果我们注定有缘无分,就当这辈子我已经嫁给了你,好吗?”安乐的泪漱漱而下,声音沙哑难掩哽咽。
冷硬的将军终究是红了眼眶,温洛白紧紧握着青丝,“安乐,吾妻,洛白绝不相负。”他的声音在喉咙间模糊,安乐却听的心痛到难受。
她缓缓的看向了沈朔,跪在地上拜礼,“皇兄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安乐有罪,生恩难还,愿以终身不嫁,常伴青灯,为之还愿。”
沈朔眼中薄雾涌上眼眶,他背对着,嘴唇颤抖,他知道安乐的抉择。
她不愿意嫁,那他就遂她心愿,谁说公主就一定要成为皇室联姻的棋子。
“准。安乐公主犯下重罪,幽居京内华仪公主府,非帝王召不得出。”沈朔每说一个字就如一把刀扎的他生疼。
华仪公主府是他要给她的嫁妆,却要成为她的牢狱。
安乐笑着抬手放在额间,缓缓叩首谢恩。
温洛白看着她,与她同行礼,远远瞧着,两人就真的像是拜了堂。
安乐站起身与温洛白相视,两人的泪水在眸间,“温洛白,不要等我,你是温家的独苗,身体这么好,不多留些子嗣可惜了。”
她笑着嘱咐,缓缓的转过身,昂首往外面走。
“安乐。”高太后看着她诀别的背影,从始至终,她都不愿再与她说话,更是没有一个眼神。
高太后不甘的紧紧跟了上去,脚步踉跄,高皇后搀着她。
听到了后面的呼唤,安乐的脚步始终没有停留片刻,她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,晴朗明媚。
解脱了,终究是解脱了。
高太后看着她离去的方向,泪水不停地落下,她似乎意识到,自己永远永远的失去了她。
“我做错了吗?为何一定要是他.....为何都不愿意再与母后说一句话了.....安乐啊........”高太后哭着,急火攻心,身形不稳倒下。
高皇后手忙脚乱的赶紧让人来接。
.............
这么大的事情,很快传入时妍耳中。
“她们非要逼着安乐到这地步。”时妍说着,眼里是动容,那朵肆意的花朵终究要被狂风暴雨吹散了。
青苗心里也是气,但还是说道:“主子,安乐公主似乎不需要我们的帮助,咱们的计划还做吗?”
她们其实准备了两手,一是拉平阳下来,二来就顺理成章的留下安乐。
可眼下发生的事情,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不是她们能够挽回的。
时妍轻轻撑着自己的下巴,眼神里涌出几分复杂,“现在那边发生这么多的事情,是好时机,安排下去吧。”
既然是她决定要做的事情,就不会反悔。
晚上。
时妍坐在窗台看着外面的明月,心有所感,世事无常,不过也许一个人孤独,总比将就好。
此时的殿外只见有人提着灯进来,正是苏明。
他与李安说话,随后就见着时妍坐在那里,赶紧过来行礼。
时妍看他,有几分不解。
苏明有些迟疑,“娘娘.......皇上不太好,还请娘娘去瞧瞧皇上吧!”
时妍抿唇,“哪里不太好?不舒服的话去请太医看看吧!”
“娘娘,皇上他喝了很多酒,奴才怎么劝都不听,再喝下去要伤身体了,皇上他嘴里一直念着娘娘您的名字,奴才求娘娘过去看看皇上吧!”苏明心疼皇上,又明白此事只能瑄昭仪娘娘来。
时妍默然.................
夜色撩人,却又黑的让人害怕。
明月淡淡的光辉映衬着沈朔的脸庞,他靠在石桌上,喝着闷酒。
远远的一盏微黄的灯走来,靠的近了,清香随风拂面。
沈朔抬起头,眼眶猩红,他努力想要看清楚来人,“妍妍。”
即便看的模糊,但他现在的时刻,想要见的人只有她。
“安乐走了,我这个兄长终究是没有护住她安乐。”沈朔声音哽咽,端着酒杯咽下肚。
时妍静静的看着他痛苦的模样,轻叹,放下灯盏,坐在了旁边。
给自己满上酒,与他干杯共饮,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,她找到的是自己的活法,皇上不必这么自责。”
对于安乐来说,能够独善其身已经是她最大的期望。
沈朔闻声,看过去,“那你呢?妍妍,到底为什么。”
时妍端着酒杯,饮了一口酒,没有作答。
他起身,来到了她的身旁,伸手抱起她坐在了石桌上,“人非草木,我也是会心痛。”
她看着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