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乐擦了擦眼泪,看着自家皇兄,此时此刻她并不是很愿意见到他。
就退到了一旁的屏风后。
沈朔见状,才让温洛白进来。
只见温洛白行礼,随后跪地双手放在额间,俯身叩首。
看着他行这般大礼,沈朔眉头一挑,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,但还是端着仪态问道:“温爱卿这是做什么?”
温洛白抬头,说道:“皇上,安乐公主的身体,实在受不住那苦寒之地,胡氏有功,但可以选择旁的赏赐,他左右是想要得到皇上的器重帮助,并非一定要让公主嫁过去。”
沈朔看着他,这个榆木疙瘩还真的开窍了些,不过...........
“温爱卿,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,胡氏守护边关这么多年,死伤无数,独独剩下这么几个孙儿,若是朕拒了,那让天下人如何看朕?那些人还能用心守护边境吗?”沈朔叹了口气,摇头。
养精蓄锐,休养生息,就是不要发起战争让百姓受苦,那么边关的百姓也是如此,有人守护。
温洛白是个脑回路直的,看着皇上如此,就认为皇上会让安乐嫁过去,他当即说道:“皇上,没有胡氏,臣去守边关,臣可以守护一辈子。”
沈朔手指在桌上静静敲击,“爱卿啊!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,你说你,当初朕让你娶安乐,做个驸马爷,你若是没拒绝,不就没有今日之事了。”
他说着,眼里有几分的恨铁不成钢。
以前真的以为温洛白对安乐厌恶至极,如今看来,他只是默默的做着一个傻子。
温洛白跪在那里,良久良久,他幽深的眼眸垂落,嘴唇微张。
“皇上,臣以身躯报君报国,从未奢望过什么,今,臣斗胆一次。”
“臣想要娶安乐。”温洛白声音微颤,这话就如花掉了他半生的勇气。
他求娶安乐,是安乐,并不是公主。
沈朔眼里涌出欣慰,不由的看向了屏风后的人儿。
“是出自真心,并非是因为要帮她?”沈朔明白自己的妹妹需要的是什么,如果不是真心,宁愿不要。
温洛白跪在那里,脑海里是无数个他们之间的回忆,小时候那个女孩就如一个热烈的小太阳如影随形,在他孤寂的心灵里留下了浓厚的一笔。
哪怕是那么多的困难,她坚定的选择他,而他看似坚硬,却是个只会躲避的懦弱者。
打着为了她好的名义,一而再三的伤了她的心。
他知晓自己若是再不往前勇敢走一步,将来自己一定会后悔,哪怕没有结局,只要努力过才算对得起她的一番赤诚。
“臣温洛白心悦安乐公主。”
沈朔嘴角勾起,他清楚的明白温洛白能够说出这句话,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。
“哀家绝不同意。”外面传来声音,一行人走了进来,正是高太后以及后面跟着高皇后。
苏明为难的跟着,他是挡不住她们。
高太后走上前,眼神如刀的看向了跪着的温洛白,“皇上,安乐是哀家的女儿,理应由哀家决断。”
边上的高皇后也是不敢多说什么。
沈朔站起身,上前,“母后这是做什么?”
高太后不愿意听他们说那么多,“哀家就一句话,安乐就算是嫁给任何人,绝不可能是他,若是皇上一意孤行答应了他,那哀家就撞死在皇上面前。”
听到这话,高皇后赶紧行礼,“母后万万不可说这种话。”众婢女公公纷纷跪地,随后往外面退出。
沈朔看着无理取闹的母后,手握成拳,冷冷的道:“母后为了什么,是在怪温洛白杀了逆贼吗?”
一句逆贼彻底的点燃了高太后,她厉声嘶吼,“住嘴!他是哀家的长兄,是你的大舅父,皇上,你小时候高烧不退,是他冒着被皇上猜忌的风险,赶了三天路连夜带回了神医,一桩桩一件件都罪不至死,温洛白却痛下杀手,若不是为了皇上你,哀家才留了他一命。”
高太后手指颤抖指着跪的温洛白,眼里含着泪水满是恨意,他们高家,父亲早亡,长兄如父,一直都是兄长周旋内外,要不然何有今天的地位。
高皇后赶紧搀扶着她,安抚的道:“母后,您勿要气坏了身体。”
她继而看向了皇上,柔声,“皇上,母后不会害了安乐的,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安乐能够幸福。”
殿内陷入死寂,沈朔手指握紧成拳,沉下声,“母后,大舅父之死不是温......”
温洛白明白皇上要说什么,他立马叩首说道:“太后娘娘恨臣,怨臣,臣无话可说,您要如何处罚臣认,但请太后娘娘放过安乐公主。”
他在外征战多年,铁血无情,但再坚硬的心脏它终究是肉长的。
远离安乐那么些年,不是厌恶,是不想她跟着自己受苦,更不想让她陷入在这些恩怨里。
而此时屏风后的人儿缓缓走出来,安乐眼眶殷红,她端着公主仪态,一步一步往前走,站在那里,双手放在额间,手持着一把小剪子。
“安乐?”高太后迟疑的喊了声,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