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妍手执棋子放在一侧,“皇上,你可知,您赏赐给我的田嬷嬷与张太医的弟子陈仪联合害胤儿之事。“
此话一落,却如万斤巨石砸在了他的心口,是与他有关的人和事。
沈朔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慌,“怎么一回事?”
时妍抬头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,却始终没有说话。
她这一沉默却彻底让沈朔慌了神,他来到时妍的身边,看着她,“胤儿怎么了?到底怎么回事?”
沈朔满脑子的不解,他之前在外也没有听到消息,而回宫又是各种事情绊住脚,他根本不知晓。
“所以你对我失望冷落我,是在怀疑我?怀疑我会伤害胤儿?”沈朔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,联系起来说道。
时妍看着他,那双凤眼蒙上一层薄雾,“皇上之前不惜用药,也不让我怀,若是搁在当初,我定是怀疑皇上的。可惜.....”
她轻叹,红着的双眼垂下,看着自己的指尖,“我的心告诉自己,皇上不会这么对我,不会害胤儿。”
沈朔看着她伤心,心里跟着揪成了一块,握住了她的手,她既然是相信自己,又为何会这样。
“秋猎皇上让我去,我高兴,想跟皇上看尽山川河流草原荒漠,可胤儿他身体不适,我放心不下所以没去,若不是青苗.................”
如何发现田嬷嬷以及之后抓到陈仪的事情说给他听,看着沈朔的脸色越发的阴沉,握着自己的手也变得冰凉。
时妍流着眼泪,抬头望着他,“皇上您可知,我一想到胤儿差点被人谋害,我的心就宛若在烈火上烤,痛彻心扉,我想皇上帮我,我一个....人根本无力抗衡,可...大家都告诉我要识大体,不能因为此事让皇上担忧,秋猎为大,我都理解,所以不想让皇上为难。可是......为什么,她们害人的,还能活的.......好好的,而我却要寝食难安.........”
说到后面,时妍激动的站起身,哭到哽咽说不出来话。
这是沈朔第一次见时妍如此失态,看着她痛苦万分的模样,他的心泛起痛,无比的心疼。
他的妍妍,平时自己都不舍得伤她一分。
是他的错,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。
沈朔拥她入怀,轻抚着她的头,“好了,妍妍,我回来了,你不是一个人,一切都有我在。”
时妍靠在他的怀里,抽泣的难自控,“皇上,是我自己一人做的,与旁人无关,是我引她入局,是我让皇室蒙羞,是我........全是我...........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女人。”
她的一句一句让沈朔红了眼眶,他紧紧的搂住她,手都在颤抖,“不是,是我错,是我一直在放任,以为自己能够做到面面俱到,可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时妍抬起头,眼中满是红血丝,鼻头红红,泪水沿着眼角滑落,“我深知皇上最不喜肮脏手段,你若是知道我这么对平阳,定会厌恶我,所以我忍痛,冷着皇上,远离皇上,等到你知道我做这些肮脏事的时候,也只会觉得我本就是个糟糕的人,想来皇上就不会伤心了。”
“让你知道我从未相信过你,你也别再相信我一样。”时妍红唇颤抖,说着。
沈朔双眼殷红,擦拭她的泪水,“妍妍,你糊涂啊!你跟胤儿在我的心中,难道还比上那些旁事?任何人动你们,那就是与我为敌。”
他牵起了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胸口,那颗心脏的跳动,“你的冷漠远离比这些杂事更让我痛心。”
“以后,肮脏事,我来做。”他抱住她,轻轻说着,“罪孽,我背。”
佛常说,因果循环。
他想要自己的妍妍干干净净成为幸福的人。
那些毒辣的手段鲜血,就由他一人背负。
时妍靠在他的怀中,扯着他腰间衣裳的手指微颤,闭上眼的那一刻,泪水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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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阳宫被封禁。
接连两个公主出事,胡氏与严家都纷纷不敢多言。
婚事自然也是搁浅,严明泽则是递上了辞呈,宫里的事情让他彻底绝了心思。
至于胡氏,胡书杰还是不甘心,毕竟他脚跛,在边关之地不好婚配,其妹妹胡嘉宁更是到了这么大的年岁也并未嫁人。
安乐是不愿再嫁,平阳出了这么大的丑事,就更别提。
沈朔给出妃位承诺,胡嘉宁入后宫封妃,而胡氏要与叶家叶铮铉合作,管理边关。
之前胡氏为大,叶铮铉是后来者,被他们逼得守前方小城。
比起胡氏,沈朔是更相信叶家,叶铮铉还是时妍的舅父,这么一来,他与胡氏能够有所抗衡。
胡书杰与胡嘉宁想都没想,直接同意。
既然娶不了公主,那妹妹总归要嫁人的,在边关不好婚配,能够入后宫,还是妃位,比嫁给旁人要好得多。
至于胡氏与叶家的争端,早是上一辈的事情,如今祖父离世,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,只希望皇上能给他们撑着便行。
沈朔一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