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景然与夫人才坐了会,就忙着去看胤儿,时辞、叶双双也跟了过去。
时妍便留下了大哥大嫂说话,提起的自然是罗家之事。
“娘子,你与小妹说吧!”时诵温柔的拉开软椅,示意柳忆坐在小妹身边说。
柳忆顺势落座,缓缓说道:“京内宅里那些贵妇人,我是见了不少,果不其然,经过多方的转展,倒是见着了这罗夫人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:“这个罗夫人来的时候,我觉得很奇怪,因为旁人都是派人寻我过去,反倒是她,每次都是自己来,身边跟着不少人,不像是保护,反倒是像监视。”
“她说着自己是偶有咳嗽不愈,但我发现她的脖子附近有淤青,手腕处青紫。”
听着她的话,时妍眉头一皱,“是被打得?”堂堂的尚书夫人会过得这么惨吗?
“是的,她起初只是随意来,后来总是若有若无的求救我,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,以及去府上的接触,打她的人,应该是尚书罗城,每每喝醉酒就如变了一个人,狂躁易怒,拿她撒气,甚至还有变态的爱好。”
柳忆说着,罗夫人自己透露了些,加上自己看到的,那身上的鞭伤还有不可言喻的撕裂。
“之前咱们各处找这罗城的劣迹,都一无所获,甚至当初还传言他痴情,婚配这些年没有妾室,成就美名。没想到他有这么一个怪癖。”时诵说着,眼里满是不齿,对于文人来说,就算骂人都是隐晦极深,让人拍案叫绝,哪会与女子动手,还是自己的夫人。
同样恶心的还有时妍,最是讨厌家暴之人。
就算他有一天位极人臣,就这一点,便能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“他多番算计咱们时家,用的还是些不入流的手段,足以可见此人卑鄙。”时妍说着,她并不是要所有人都倒向他们时家,也不会去害忠良之臣。
但对待阴险狡诈的小人,时妍不会心慈手软。
“大嫂,你觉得这位罗夫人有胆量公开吗?或者,她有想要离开的决心吗?”时妍不了解那个罗夫人,既然罗城的丑事是内宅之事,真要搬到台面上,对于古代女子,需要极大的勇气,她无法去替旁人做这个决定。
若是她愿意挣脱牢笼,远离恶魔,那,时妍还能帮她这么一把,互利共赢。
柳忆迟疑的抿唇,“看得出她很痛苦,但此等事闹出来,对一个女子来说........”
时妍能理解,但不认同,一辈子本来就那么短,还要日夜身处地狱中,才是真的可悲。
“大嫂你眼界宽阔,定能够与她说道说道,天大地大,男子女子各占一半,单说繁衍后代这事,不是一个人的责任,缺了谁都不行。古来二嫁不少,甚至还有为后的,当今圣上为明君,女子为官也不少。若所遇非良人,转身不强求。一人一亩田一壶小酒,有何不可?”
她的这一番话没有惊世骇俗,只是用最简单的事情说出想要表达的意思,既不突兀,反而能够让人醍醐灌顶。
即便如此,愣住的何止是柳忆,大哥时诵脑海间反复的咀嚼这些话语,心中感叹,他的小妹活的是通透啊!
柳忆点了点头,“好,我明白。”她清楚这番话,时妍是说给谁听,当然,此番话只能由自己说出口,不能把时妍放在明面。
几人在屋内聊了会,就出去,院子内的一家人围着胤儿在那里乐呵。
胤儿提着那把周晬摸的小木剑有模有样的挥舞。
“对,就是这样,刺.......”一旁的时景然指点剑法,很是认真。
站在台阶上的时诵打趣的说道:“这下咱们时家的剑术是后继有人了。”时家到了他们这一代,真的没几个适合学武的,也都不爱学。
“三皇子周晬就拿了木剑,一看就是文武奇才。”柳忆自然是盼着自家好的。
时妍笑而不语,胤儿喜欢什么,都可以。
不过作为熟悉他的娘亲,胤儿周晬之所以拿木剑,极有可能是受她影响。
之前自己生辰的时候打造了把木剑,让他瞧在眼里了。
等到到了傍晚,他们也得趁着宫门关闭前出去。
时景然笑着来到了时妍身边,从袖子掏出一个用丝绸包的东西。
“妍妍,这次南下剿匪,得了一块手玉,冬暖夏凉的,玉养人,拿着。”时景然递到了她的手里。
时妍打开,里面是一块椭圆玉,绿的通透,润泽,摸上去手感极好。
“谢谢爹,不过爹..........”时妍手侧挡嘴,小声的道:“您剿匪得来的,不会是赃物吧?”
虽说这种私下扣留东西很常见,但最好还是不要吧!
时景然立马喝道:“怎么可能,妍儿,你怎这般看爹爹,送给你的怎能是赃物!”
“嗯?”时妍眉头一挑,这话怪怪的,送给她不能是,那..........
“不是,爹的意思是不会做这种事情,你在宫中尽管安心,爹是绝不会乱来的。”时景然解释了一句。
时妍点头,“我知道的,就是问个清楚,毕竟现在咱们时家树大招风,那些人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