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贵嫔撇嘴,对她的话是不太认可,但也没反驳。
贞昭容心里暗叹了口气,但终究是没继续说下去。
宴会如往常般,没什么新意。
时妍是来吃饭的,偶尔应付一下底下嫔妃们的请安。
高太后一反常态的不与她为难,而是跟她唠起家常,话语里慈祥而柔和,倒是让时妍心里莫名觉得受宠若惊。
一时之间,拿不定主意,生怕这高太后心里面憋着什么招,只得小心面对。
毕竟她们高家一点都不无辜,罗城的事就是他们手笔。
高太后到后面只是说道:“年关热闹,也不知道安乐那边是否也如此。”
听着话,时妍心里冷冷一笑,您觉得呢?被囚在那里能有此等热闹?
高太后还是转而看向她,“贤妃你与安乐投缘,你说话要比哀家有用,没事就去劝劝她,她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,哀家怎么会不惦着她,哀家所做的那些全都是为了她好。”
说到这里,她有些许的激动,忍不住轻咳起来。
边上的高皇后递水给她,安抚的道:“母后,今日提这些做什么,您就别想那些。”
高太后淡淡的摇头,正是因为大喜的时候,才会更想着往日最爱热闹的安乐,一想起来,她心是抽抽的痛。
时妍神色淡淡,但还是说道:“安乐她性子倔,妾怕是有心无力啊!”
就现在的情景,安乐还不如待在自己的公主府里,起码要清净。
皇上何尝不是这么考虑的,不然也不会不准任何人去探视,这样一来,高太后寻不到理由过去烦安乐。
于安乐来说,才是最好不过,而时妍自己定不会当这说客。
高太后垂下眼帘,只是叹息,没有再说话。
没过多久,她乏了,提前离了场。
时妍收回目光,高太后的矛盾,就像一个同窗的父母,打着为孩子好的名义,逼着他前进,做不喜欢的事情,还要提防着玩物丧志,硬生生在本不快意的人生里,添更多的玻璃渣。
就算说出需求,他们还觉得他心里承受能力太差,扛不住事,等人真的变了疯了反抗了,又开始撕心裂肺的说自己不容易,为何不能体谅他们。
仔细想想,不愿意听他的需求,是因为与他们的期许达不成一致。反过来亦然,不愿意任由摆布,是因为不想过痛苦的人生。
高太后以为宠溺一个人会让人骄纵,以为只有对她不满意,对别人满意,就可以让她攀比有上进心。
可始终只是她以为,时妍依旧觉得,什么样的孩子需要什么样的教育,都是各有不同,父母作为第一个接触孩子的,责任是无法推卸的。
到现在与安乐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,高太后自身功不可没。
而此刻的懊恼自责,皆由她得不到引起的,不然她也不会继续阻拦安乐与温洛白在一起。
随着爆竹声响起,就已经是跨入新的一年了。
时妍看着外面烟花爆竹齐放,好不热闹,目光微微凝神,像是想到了什么,转而往后面走去。
“主子您去哪?”青苗小声的询问着。
时妍指了指前堂,脚步挪到后面,“现在前堂宴会也快结束了吧!”
见主子这么说,青苗笑着,“主子,这是要等皇上呢!”
时妍撇过头,看到小丫头带笑,手捏了捏她的脸蛋,“鬼精的。”她自然是等皇上,今个初一,就算忙完了,皇上也是要去坤宁宫,她只能赶着空隙来干点事。
只不过瞧着,前堂似乎还未结束,迟迟不见有人出来。
青苗给主子系紧衣裳扣子,晚上可冷着呢,心疼的道:“主子,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!”
时妍点头,在这里等着,要是不出来,她就要成冰棍了。
刚迈开脚步打算往回走,就见着里面的人出来了,时妍拉着青苗从一边绕开,等到百官离开,皇上单独走向御辇。
时妍小心的过去,苏明显然是看到贤妃娘娘,刚想张嘴,就见着贤妃娘娘摇头,他嘴巴又闭回去,心中了然,但有些怯怯的。
毕竟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啊!这种听贤妃娘娘的话不告诉皇上的事,有些不好吧?
苏明思想斗争,紧接着想到,皇上有时候都听贤妃娘娘的,那他做奴才的偶尔听听,也没什么关系吧。
等成功把自己给说服,苏明突然意识到,皇上武功在身,怎么会感知不到周边有人,他顺势抬头,看到皇上嘴角已经勾起笑意了.........
“皇上,猜猜我是谁?”时妍从后面垫脚,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。
沈朔笑着,他刚刚就知道有人在,但能让苏明张口又闭口的,也只有她了。
他握住她的手转身,顺势脱下披风给她裹住,“怎么来这了。”手都冰凉,看样子是冻着了。
时妍却没回答他的问题,眼睛亮晶晶,轻轻拉他的手,示意他凑过来点。
沈朔弯下腰靠近她,边上的奴才们都很知趣的转过身。
“夫君,生辰喜乐。”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带着一点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