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陵神医妙手,往日给母后诊治,就会来本宫这边禀报病情,本宫才能更好照料母后。”高皇后看荣妃说着。
荣妃站起,福身行退礼,“妾想起宫中还有事情,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高皇后看着她,脸上露出淡淡的笑,“去吧去吧。”
荣妃缓缓往外面退,出门就见着在外面等候的子陵,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倒是与她想象中不同。
本以为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毕竟医术高明者,毕生所学,大都垂垂老矣。
边上的宫人行礼,子陵跟着行礼。
荣妃抬眸不再看他,回了钟粹宫,就见着世母正在殿内等着她,见她回来了,脸上才有了点笑容。
“世母,是有家中有什么问题吗?”荣妃拉着她坐在里面,顺带示意紫然去沏茶。
陆氏拿出个小瓶子递给了她,“这个吃了,会跟女子有孕一样,不过时效有限,最多半个时辰。”
荣妃接过,目光瞅着它,却泛起了涟漪,甚至觉得可笑,她竟然轮到要用药物来诓骗的地步。
陆氏看得出她心情不好,还是安抚的说道:“青青,现在正是紧要关头,到时候会给你安排专属的太医过来,再者,若是你真有,则是最好。”
荣妃却是嗤笑,“世母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?我若是能怀早就怀上了。”
陆氏目光扫视周边,声音小了下来,“并非一定得皇上啊.......”
她的话还没落下,荣妃哪能不知什么意思,猛拍桌面,气的面色都红了,“您在说什么?”
她左青青,名门贵女,就算是再落魄,低落尘埃,也绝对不会行如此苟且之事。
陆氏被她突然的发怒,吓了一跳,拍着胸脯,赶忙说道:“青青,你别生气。”
“是谁的意思。”荣妃就这么盯着她,手指甲已经深深的掐进了肉里,疼痛让她保持着冷静。
陆氏被她看的有些胆怯,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,赶紧说道:“世母胡诌的,青青勿要当真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荣妃冷笑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微微侧过头,过了良久,她才恢复平静,“你告诉祖父,他若是想做那些,我有没有子嗣已经不重要,他就不必费心我这边了。”
陆氏有些迟疑的看着她,不明白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点头,寒暄几句,就出宫去了。
荣妃坐在榻上,眼神望着天边渐渐的黑,到后面,她勾起笑,笑着笑着,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滑落。
紫然进门来,看着主子如此,心疼的上前搀着她,“主子,您怎么了啊!”
荣妃靠在她的怀里,淡淡的说道:“风骨尽失,我竟不知繁华之下皆是淤泥,百年大族,才华已经撑不起野心,简直可笑。”
紫然虽不懂,但还是安抚的说道:“主子,咱们一定会有办法的。”
荣妃却摇了摇头,晃晃然站起身,来到书桌前,“你不懂。”
“左家已经是板上鱼肉,今日皇后的试探,贤妃避退,贞昭仪的出现,都不是偶然,祖父就算知道,他也不想臣服,可我呢,早就是一枚弃子了吧,磨捻我剩余的价值,成也败也都与我无关。”
荣妃眼含泪水,扬起手,药瓶子狠狠的被砸在地上,锋利的碎片溅起刮破了她的手掌。
“可我左青青绝不会践踏自己,绝不。”
她缓缓走过去,坐在镜前,“整装,本宫要见皇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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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乐宫。
近些时候,胤儿有点咳嗽,时妍忙着照料他,也一直没怎么出门请安。
此刻她带着胤儿正在菜园子里拔草,青苗过去,就像个时事新闻的喇叭,告诉着外面的情况。
“前几天二公主梦魇,明淑媛着急的不行,说是被扎小人了,闹得不停,后来就说做场法事,主子,您知道后面怎么着。”
青苗还不忘考一考自家主子。
时妍头都没抬,说道:“肯定是说贞昭仪或者哪里有问题呗。”
青苗笑了笑,立马点头,“就是如此,那个道士像个大仙上身,整了好多活,什么菩萨什么的,有模有样的,然后被上身说贞昭仪克二公主,还说她肚子里的孕不好。”
时妍眉头一抬,这次玩的比她那次低级多了。什么请神上身,是不是那种她在电视里看见过神婆之类的。
“然后呢!”时妍倒是想知道贞昭仪是怎么应对的。
青苗没等说就先笑出声,然后过了好一会,才说道:“那个道士不是说被附身了吗?然后等到他要发功的时候,铜钱剑上冒火,给大家都看愣了,觉得他怕是有几分真本事。”
“谁知贞昭仪丝毫不怕,直接跨过盆,给了他两个耳光,说是老神仙让她来打的,让他个猢狲装神弄鬼,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身边服侍的婢女橘蓼,准备了一盆黑狗血,浇了他一身,那个道士还真被唬住了,当场说自己是个半吊子,就是想拿点香油钱。”
时妍抬头,嘴角抽搐,与青苗相视一笑,这个贞昭仪倒真是有意思。
“不过出了这事,皇上不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