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左家唯一的嫡孙女,是为权利而生。
自小就是长在大院子里,父母于她不是父母,只是偶尔看望的亲人、
祖母亦不是祖母,只是时刻教导她规矩的嬷嬷。
长辈于她不是长辈,只是低头哈腰应付的奴才。
初入宫中,她就看到了那高于自己的凤座,站在底下触摸,谁都告诉她,将来这个位置会是她的。
于是,她也一直认为是自己的。
看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,着实迷人眼,姑母的寝宫里更是漂亮异常,乃是天下最为气派的女子内室。
站在殿内,仿若此乃她的住处。
她走到了梳妆台,一眼便瞧见了挂在上面的凤钗,可是她拿不到,左右看了看,周边无一人。
她缓缓的爬上凳子,站在高处,伸手拿过了那支凤钗,迎着窗户,阳光照射在凤钗上的光,宝石珍珠闪烁,五彩斑斓。
很美,很美。
美的晃到了她的眼睛。
只是那一刻,手心凤钗坠了地,珍珠散落,她眼神略微慌张垂下,随后又恢复了平静。
既然总会是她的,那碎了又有什么关系呢!
她手微抬,凤钗如断了翅膀的蝶,残缺的锋利刮到了手心,血液慢慢渗出,宛若一朵鲜红的彼岸花。
“疼...........”
.........疼,还是疼的。
她倒在了暗无天日的牢狱中,终究沦陷在她的繁华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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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仪公主府。
许久未见的安乐,一袭大红裙,坐在岸边,手持鱼竿,静静的坐在那里垂钓。
即便鱼儿挺多的,浮在表面游来游去,却始终没有上钩的动静。
细细看去,鱼饵早就被啃食了个干净。
后面缓缓走来的冉冉,见自家公主安静的坐在那里,若不是偶尔眨动的眼睛,怕是会觉得是个假人。
想从前,公主好动,是一会都捞不着闲的,别说这么静静坐着不动了。
“公主。”冉冉提着步伐就上前行礼,看着桶里面一条鱼都没有,倒是水里的鱼儿个个肚子鼓鼓,吃得饱饱的。
里面的鱼儿一听动静,倒是四处的游开。安乐食指放在唇间,轻声道:“别扰着它们。”
她不指着钓着什么,只是在这里晒晒太阳,静静的在这里待着,看底下的鱼儿欢快游乐,也别有几分的乐趣。
冉冉点头,自从公主来了这里,一般都没什么事需要禀报的,宫里面来的不少人,公主都不想听也不想见,故而她也不用多说,就知道主动回绝。
只是这次........
冉冉心里琢磨着,还是小声的说道:“公主,听说温将军受了重伤。”事关温将军,不管公主怎么想,她还是先禀报了再说。
咚。
鱼竿微颤,安乐放在了一旁,脸上涌出显而易见的担忧,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“左家前些日子叛变,皇上被人埋伏,温将军为了救皇上,身受重伤。”冉冉见公主着急,也不含糊,言简意赅,把重点都说出来。
“他现在怎么样?”安乐顾不得别的,眼里满是担忧,问着。
她没想到这些日子,外面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,左家的根基要是被掀翻,温洛白他..........
安乐越想越觉得害怕。
“具体不知,奴婢也是听到外面侍卫们无意中提起,皇上特意让御医给温将军诊治的。”冉冉摇头说着,她整日都陪着公主,对外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。
安乐嘴唇微颤,站起身,温洛白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,但要用得上御医,他的伤一定很重。
“冉冉,你再去好好打听。”安乐说着。
随后冉冉还没走就被安乐拉住了手臂,“罢了。”
直接去问能问个什么出来呢,不管是说轻还是重,没有亲眼所见,她如何放得下心。
冉冉看着自家公主,不知道她怎么打算。
“过段时日就要踏青了吧。”安乐呢喃,随后看着冉冉,说道:“我要东头巷街的裁缝铺子过来,过几日,你亲自去挑选布料。”
冉冉眼中迟疑,但还是点了点头,公主难不成是要趁着踏青,无人注意这边,所以出府去吗?
“去吧!”安乐示意她下去准备,虽然她幽禁在这里,但是她心里明白,皇兄不会对她怎样。
再者,仔细想想,温洛白的消息能够传入到这里,难道不是皇兄的意思吗?
不正大光明的告知她,可能是怕母后,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。
但不管如何,她知道温洛白一定是有伤,哪怕是被诓骗,安乐心里始终是提起几分的。
..........
时妍照常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。
这宫里头倒是人越来越少,也越来越安静。
自从左青青的事情发生,左家覆灭,可能是让她们都有阴影。
都不敢在这个关口的闹事,皇上处置左家,说处置就处置了,而她们的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