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景然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了兵营,随后打算出城去。
坐在马车里,时景然却摸到了背后的包袱,他有些疑惑的打开,里面装着的都是他的贴身衣裳,还有一个平安符。
他赶紧打开窗户,左右看,却发现没有身影,可是,他知道她来过了。
时景然紧紧握着平安符放在胸前,眼眶红了,“夫人。”他自以为瞒地很好,可是,枕边人相伴那么多年,什么事会感觉不到呢。
只是明白各自的使命是什么,不会去阻拦,只会盼望归期,重聚的日子。
站在城楼上的叶蓉泪水打湿整个脸庞,模糊视线看着那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,她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,却怎么都止不住。
边上的丫鬟担心的搀扶着夫人,旁人或许没有那般了解,她却是清楚,每次老爷出征,夫人总是料理后宅,井井有条,但夜里却是黯然神伤,那是无数个泪水浇灌的时刻。
“回去吧。”叶蓉轻声说着..............
今年的年关过得格外的快,似乎谁都没有心思玩闹。
胤儿穿了新衣服,本来想冲过来抱住母妃,但看着母妃的腹部,又停下来,随后轻轻的抱着母妃的手,“母妃,胤儿这一身怎么样。”
时妍抚了抚他的头,今年的是一套青绿色的衣裳,显得他像个小福娃似的,“很好看,我家胤儿穿什么都好看。怎么今日还打扮上了?”
胤儿小声的说道:“母妃,您忘了,今天是我要去学堂的日子,该好好拜见新夫子了。”
“又有新夫子?”时妍皱眉,不是用的李峰吗?怎么又换人了?
“不是,是李夫子,不过还多了个老夫子。”胤儿一本正经地说着。
时妍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边上的李安,李安才上前说道:“是天机道长,他给自己起名,让皇子公主都唤他老夫子。”
时妍失笑,什么老夫子,老顽童还差不多。
“他们两个不是不合吗?怎么还都当夫子了?”时妍奇怪地说着,顺带给胤儿整理着衣裳。
胤儿却是摇了摇头,“老夫子跟李夫子是好朋友,每次都会攀肩而谈。”
在他们眼里,自然是关系好的不得了。
时妍只得不再说,而是让人去收拾东西,给胤儿去学堂,看他这么期待,还是早早让他去吧,免得惦记。
上书房的侧书房,两人大眼瞪小眼,随后李峰打算收拾书本出去。
“你小子站住,不尊师重道,怎么是称职的夫子。”天机道长哼哼地说着,手不自觉的摆弄自己的胡须。
李峰拱手,有礼有节,“老夫子,在下先告退了。”
见他想要开溜,天机道长立马是跟上去,“李峰,你这小子,怎么顽固不化。”
“顽固不化的是您啊,老夫子,世间没有所谓的长生道,也不会有起死回生之法。”李峰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心思,只留下老夫子一脸惊讶又不知所措的想法。
李峰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模样,心中微微不忍,但还是抱着书离开,以前并不知道他为何非要缠着他辩,但看他在药房,又执着的翻开了他曾写过的志怪小说,提及的什么起死回生,长生不老的那一篇。
他只当他是疯了,世间怎么会有那些东西。
站在后面的天机道长,流露出了他此生最为无助的眼神,嘴里还喃喃,“怎么会,一定会有的啊。”
......站在不远处的子陵却是若有所思,目光里泛起了思索,随后缓缓转身往坤宁宫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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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关过去不久,天机道长拜别皇上。
“皇上,臣心中有未了之愿,无法真正在此安下,留下的这些全是臣多年的心血,您是个好皇上,这些一定能够帮助苍朝度过难关。”
“去吧。”沈朔没有强行留下他,当初说好的五年之约,也不过是一时玩笑,他既然心不在此,也无需多说。
但他的才华,沈朔是认可的,包括他留下的这些东西,确实在制度上有了完善,管理起来没有那么的困难,是可以延续给后代子孙。
沈朔翻开最上面一本,是绘的地形图,其中竟然有蛮国的。
他眼神微微变化,开始坐着研究起来,蛮国的地形一直是复杂的,所以当初没能攻克下来,只能选择各守一边,而他们能守能攻,很难突破,反倒是他们处于劣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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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朝承启八年,三月初,边关告急,蛮国势如破竹,很快攻下第一道防线。
同时传来了消息,叶家与骠骑大将军跟蛮国勾结,导致温洛白重伤失踪。
消息一经传回,在京内掀起大波澜,时家一时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,家门口全是臭鸡蛋烂白菜。
“皇上,边关失守,叶家时家乃是罪臣,该株连九族,不杀不足以平民愤。”朝堂之上,臣子依次劝谏。
“此等谣传,竟然会让朕的臣子们信以为真,还真是朕的好臣子,各个都想死,那都上战场吧,正是需要人的时候,朕看看谁有领兵打仗的天分。”沈朔面色凝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