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不可啊!”
当初的皇上建功立业是为勇,如今已经是君王,怎能以身犯险。
底下的臣子顾不得弹劾时家叶家,而是纷纷开始阻挠皇上。
沈朔看着一众臣子,看见他们眼含泪水,他们是忠心的,只是世间万物不能求得两全。
“犹记君为首,怎能只享乐。”沈朔缓步走下台阶,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,没有去继续责备,“大家的慌乱,正是敌国想要的,乱了军心,动了民心,比失去城池更可怕。”
“众臣是见过了萧条繁华,难道连这些道理都不懂,没有确定的事,你们却提前不问证据,反倒怀疑、迟钝,对其家人狠厉,这是什么,这是给前方战士递过去的刀,插在他们背后刺破心尖的刀,比敌人还可怕。”
没有谁比他更明白,前方的将士为的是什么,远离家人妻儿,不是为了得到唾骂,更不单纯为了功名。
信念不崩塌,就没有人能够杀死他们。
而沈朔他是王,但他曾也是将,为将者,绝不会轻易退,更不会屈膝。
跪在前方的曾俊生,于谦等人缓缓的站起身,随后又对着皇上行礼,“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。”
“粮草充足,臣一定会亲自运送。”
“臣家中犬子虽年幼,但武功可以,熟读兵书,可随皇上一同前往.......”
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转变,沈朔心里才稍有安慰,没等开口,一旁的文郡公缓缓拱手而道:“皇上,前方战事不明,不能轻易前往,若是时家跟叶家与蛮国勾结,那皇上您去就是.......”送死。
后面两个字,他自然也是不敢说明白,其中意思却是很清楚。
沈朔看着他,倒是让他明白,现在自然是不能立即前往,内忧外患,总得先解决内忧才行。
事情没有再讨论下去,目前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赶赴前线,看现在具体的情况是什么。
即便皇上不想让后宫知道此事,可是这么大的事情,哪有不透风的。
时妍穿了身简单的服饰,缓缓朝着外面走去,只是没等出宫门口,却被太后的人拦了下来。
“贵妃娘娘恕罪,老奴也是奉太后之命,您现在不能出宫,更不能离开长乐宫半步。”来传话的是宋公公,他说着。
现在虽然没有完全确定,皇上也没有要处罚,但她不能出宫。
时妍看着他,知道为难他也没有用,她现在之所以想出去,就是怕家里出事,毕竟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,她是怕母亲还有刚生产没多久的大嫂受不住。
宋公公看着贵妃娘娘往回走,眼中动容,好像无论什么时候,贵妃娘娘从未为难过他们,哪怕是现在这般时刻。
“娘娘,小心点路,您可还怀着皇嗣呢,有些事情,没有定论,谁也说不好的。”宋公公拂尘轻放胳膊上,小声地说着。
时妍低眉看了一眼他,微微颔首,她明白的,现在的这时刻,越是急忙越是要淡定,好好想想。
她的父亲大舅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,但事实就是蛮国轻松的突破了边关。
要想,之前皇上让叶家大部分的管理边关,后又派了父亲前去支援,所以这道防线,怎么说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打破。
那就是有叛徒,而且,是知道边关布防的叛徒。
时妍停下脚步,转而朝着前面走去,“去乾宫,本宫有事要禀。”边上的宋公公有些迟疑,毕竟他接到的任务,是要把贵妃娘娘送回长乐宫,并且锁上。
“宋公公,公道自在人心,想必贵妃娘娘是有什么线索要与皇上说呢。”李安在后面,拉下了宋公公的胳膊,说着。
这边时妍顺利来到了乾宫,可是皇上却还没有下朝,时妍站在台阶上,春风拂过,还是带着些许的凉意。
“娘娘,我们去里面等吧。”小炉子说着,即便很多人都在观望贵妃娘娘的下场,可他还是如往常般的尊敬,早早地开了门,起了炭,备了热茶。
青苗拿着毛裘给她暖手,一边担忧地瞧着,若是可以,她都想冲过去找皇上来了。
时妍最终还是进去候着,可心里有事,还真是有些坐不住,她看着皇上的书桌,便站起身,走过去,目光触及他常望的地图上。
这是她第一次审视整个苍朝,边关易守难攻。
时妍转身,拿起笔,就看到了摆在前面的一份图,是详细的边关图,其中还含有蛮国的一些地形。
嘀嗒。
珠帘碰撞的声音,一听到,时妍下意识的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背后,而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,与刚进来的沈朔撞了个正着。
时妍心下一沉,完了,事发突然,再结合眼下的情况,岂不是会坐实怀疑。
沈朔走进来,容色如往常,勾着淡淡的笑,可这副模样在时妍的眼里,却总觉得有几分的诡异,他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,他是装的........
他站在她的身边,看着她脸色不太好,再看她眼里含着几分惊恐,似乎是看出来她的害怕,沈朔失笑,伸手就从她背着的手里拿过了图纸,“看就看了,藏着做什么,怕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