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辞站起身,看着安乐一言一句的说着,她的神情她的眼中满是光亮。
他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她,只是偶尔听闻她的一些事情。
眼下觉得,他叛逆的无数回里,喜欢过她,是最正确的一回,要说后悔,只悔他年少不努力,连好好竞争的资格都没有。
只是他始终希望,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,不用去特意成为谁,就如他现在一般,要做他该做的事情。
“那不是柳大夫,神医娘子吗?”
“我也识得,怎么在这里.........”
“之前柳大夫怀孕,但一直不知道夫家是谁,莫不是时家儿郎。”
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后面出来的人。
柳忆在药堂看病,怕行医不便利,对时家不好,一直隐藏着官眷的身份。
但由于她秉持老弱病残看病皆不收费,加之医术好,受过恩惠的,都要说声活菩萨,在京内开始慢慢有了名气,大家都知道这么一个女大夫。
叶蓉在一边心疼看自家儿媳,本是不想她出来受苦受到牵累,可柳忆却执意出来,她们是一家人,不管是享福受苦都应该一起。
柳忆认识安乐,缓缓见礼感谢公主为自家解围,她看着底下人的目光复杂,都带着疑惑,她便把自己身份公开。
“大家想必有所耳闻,时家大郎成婚,娶得是知州某个小门小户的女儿,其实,连小门户都谈不上,只是个医女,就是我,行医是我的活,让人看得起病是我的愿,不管是哪一种,时家公婆姑叔婶母都支持,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,保证不了太多,不能说时家是京内最好的人,但我可以保证,时家绝不会做有损苍朝有害百姓的事。”
柳忆说着,眼泪含在眼眶里没有落下,身侧的时诵却是心疼不已,搀扶她的胳膊,两人相视,其中情意已经无需多言。
抱着白菜的一些人神色动容,对于公主什么皇上,对于他们来说,是高贵,但终归是离得太远,可眼前的柳大夫已经陪伴了他们好几年,所做的好事是大家伙看在眼里,真切感受到的。
“柳大夫,是我们做的不对,公主时夫人时公子,我们都是些没上过学堂的农夫农妇,大字不识,很多事都在别人那里听来的,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,但也有眼睛,分得出好坏,老夫在这里看着,时家满门都是好人有骨气,家风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“是啊,我们要道歉........”
前面站着的一些年岁大的老人率先开始喝道,随之这话传开,大家纷纷都认同。
时家自然是没有盼着他们怎么道歉,只是希望这件事能够妥善解决,不能让皇上为了保护他们时家而失去民心。
“如果要上阵杀敌,请带我们一起,年轻力壮的,上去杀蛮国人,把他们赶回去。”底下年轻人看向时辞说着,他是听了时辞说的话,才想着一同前去。
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
时诵看着大家跃跃欲试,眼中泪花,大都是欣慰,他感觉,他们一定会赢的,而父亲,一定会化险为夷....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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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乐宫。
“主子,你好受些没?要不要吃点酸梅酸枣?”青苗看着自家主子趴在痰盂那里,担忧地说着。
近段时间主子怕是心里总是惦记着外面,吃什么都有些吃不下。
时妍擦了擦嘴角,摇头,“没事。”
刚说完,外面的李安进来,禀报的是外面时家发生的事情。
最后又把叶蓉交代的话说了遍,“时夫人说,让贵妃娘娘您好好照顾自己,家里的事不用操心。”
时妍抿唇,安乐是直接跑出来帮他们家,怕是永安殿那边又坐不住脚了吧。
加之温洛白出事,安乐心里面估计比谁都不好受。
只是还没等想法落地,就听到外面来人禀报,华仪公主来了。
时妍缓慢的起身,走出去,只等到门口,就看到了那个走进来的人,她穿着一身华服,一步一步靠近,容颜还是从前的模样,但神情却多了沧桑,眼里更是有故事感。
“贵妃娘娘。”安乐端庄的走到她的面前,要是搁在从前,她怕是蹦蹦跳跳的就过来打招呼了,到底是成长了。
时妍露出淡淡微笑,虽不知道这成长是好是坏,但总归来说,那是时光赋予给她的,必经之路,没有谁能够阻止,也无需回头看。
“安,华仪公主。”时妍想着安乐已经是从前的名字了,现在唤有些不太合适。
“就照从前那般唤我安乐吧。”安乐笑着说道,两人顺着走进去。
时妍也没有拒绝,说起感谢的话语。
安乐与她说着,脑海里不由的涌现当初一起放肆说起八卦的时候,“都是应该的,皇兄信时家,我也一样。”她说着,这次入宫,本也是来跟皇兄认错,私自出府,然后交代了很多的事情,她就顺带来看看时妍。
时妍看着她面色很平静,那眼中却有散不开的愁绪,她也无法去戳破,只能避开。
安乐也同样,只是除去儿女情长,她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