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因为乞儿之事,费真和皇上失了,继续游玩的兴趣,他俩折返皇宫,一路走,一路说着武信的洪灾,他们的身后,皇上的郭师兄远远地跟着。
武信辖十县,受灾的有四县,均在郪江、琼江、涪江两岸平原,受灾的百姓三十余万,若一家6口计算,国库调拨的五十万担粮食,分到百姓手中,一家有九担,洪灾发生在7月,到腊月,时间仅六个月,救济粮食不可能吃完,难道是灾民本就未拿到粮食。
“孟哥哥何不派一位心腹,暗中查一查。”费真说道。
“把你二哥调回,让他带人查。”皇上说:“真儿,给你父母写信,让他们寻一个由头,给费加去信,让他给我上表请假。”
“真儿懂了,孟哥哥不想打草惊蛇。”费真应道。
“唉,朝中一班老臣,恃功而骄,朕哪敢用,可用之人,虽有几位,都住在锦城,老臣都认识他们,唯有你哥,认得他的人少,正好担此重任。”皇上在费真耳边,轻声说道。
“真儿有一浅见”,费真刚启口,皇上抢过话说:“有何妙计?快些说来。”
“皇上何不重启科考?选拔人才,为己所有。”费真道。
(二)
“有何道理?”皇上问。
“ 现今,朝中之臣,都是与先皇打天下的功臣,人常说,打天下容易,坐天下难,他们在战场上拼命,不过是想,有一天享受荣华富贵,生活安定后,就不再思进取。”
费真娓娓道来:“所谓生于安乐,死于忧患,孟哥哥若要有所作为,要寻一批青年才俊,补充到朝廷中来。”
“自大唐倾覆以后,未有一国重启科考,招贤纳士。”费真又道:“孟哥哥乃是明君,身边要有明臣,只需振臂一呼,天下贤才,定会倾巢而来。”
“朕也有此意”,皇上说:“明日,我与翰林学士温品一议一议,择吉日开科考。”
两人一路闲谈,亥时末才回芙蓉殿,只见殿内灯火通明,殿门大开,门口站着太后宫里的海公公。
皇上心知不好,太后晓得他们出宫了。
果然,太后黑着脸坐在殿首,见两人这身打扮,发怒道:“堂堂帝王,一身清士的打扮,成何体统。”
事情也是赶巧,皇上和费真刚刚出宫,太后叫海公公,请皇上用晚膳,谁知海公公到芙蓉殿一看,大门紧闭,叩门一问,婢女答,皇上已睡下。
(三)
可是,海公公见两皇子在花园里玩,时不时传出笑声。便回殿据实禀报,太后是聪明之人,知道有猫腻,她便亲自赶来,发现奴婢撒谎,谁也不知两人去了哪里?
“还有你,不是一直以贤能自居吗?”太后矛头转向费真,冷声说道:“皇上胡闹,你也胡闹,你女扮男装,偷摸着出宫,你的三从四德,丢爪哇国了?”
“母后,我们微服私访,体察民情。”皇上打断太后的话,说:“这是儿臣的主意,母后莫要生气了。”
费真跪在地上,说:“儿臣知罪,请太后惩罚。”
“惩罚,一句惩罚能掩盖,你的罪过。”太后指着费真说:“你明知道,皇帝年轻,坐上帝位,暗地里有多少大臣不服,就是在这宫里,有禁卫军保护,还有人想要他消失。”
“在宫外,没人保护,你让皇帝涉险,是何居心?”太后的话咄咄逼人。
“母后,微服私访是朕的主意,她只不过是朕的随从。”皇上打断太后的话,说:“再说,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?”
“我可不是危言耸听,”太后说道:“我的弟弟,皇帝你的舅舅后唐庄宗皇帝,寻常无事,天天带着刘爱妃出宫游玩,被人暗算,中流箭而亡,这事才过10余年。”
(四)
太后说完,抚着胸口,很是伤痛,“皇儿呀,你是孟家的命脉,你要有什么不测?这天下就是别家的了。”
“望母后恕罪,儿臣今后不敢了。”皇上说道。
“费妃,原以为,你是后宫中最能干的。”太后又道:“把后宫诸事托付给你,哀家可以颐养天年了,谁知你这么莽撞无知,交给你,哀家不放心,哎。”
“母后,您老身体痊愈了,由你主持后宫,更稳妥。”皇上向费真使一个眼色,他知道太后小题大做,不过是想要,主持后宫的权杖。
“臣妾操持宫务,一向是兢兢业业。”费真不愿退让,申诉道:“太后生病的二十余日,后宫未生风波,井然有序……”
“就这样,这是朕的旨意。”皇上不容费真说完,道:“天色太晚,儿臣送母后回宫安歇。”
“皇帝,哀家还有一事未决。”太后道:“今夜你们俩都在,我就明言吧。”
“两位皇孙,跟着哀家更妥帖。”太后说:“怎么说,哀家也养过三个孩子,费妃年轻,未生养过,是带不好小孩的。”
“太后说起生养之事,臣妾倒有一事,斗胆问一问。”费真突然插话。
(五)
“不妥”,皇上见费真欲问太后下药之事,急于岔开话题,说:“母后虽是孩子的祖母,朕是孩子的父皇,此事理应由我决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