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“赵嫔,好好的,何罪之有?”与费真同行的韦琼发话道。
“妹妹本该,早晚侍奉费姐姐,终因身子沉,行走不便,请姐姐恕罪。”费真站在一旁,满头雾水,不知所云。
“胖了好呀,昔日杨玉环,体态丰满,雍容华贵,深得帝王的欢心。”韦妃应道,她与费真未生养过,不知体态的变化,预示着她怀有龙嗣。
“嘻嘻嘻”,被“宠幸”过的李巧妍,捂嘴哂笑。
“费姐姐,赵嫔肚里有孩子了。”在李巧妍身边的王樱珞,说道。
“恭喜妹妹,妹妹一夜承欢,能膝下添子,可喜可贺。”费真怔了一怔,上前扶起赵嫔:“妹妹身子金贵,要好生养着,今后这跪拜之礼就免了。”
“皇上”,不知何时,皇上已站在费真身后,呆呆地看着赵嫔,许是被赵嫔的话吓了一跳,他原不想与其他女人有甚瓜葛,却中了太后的计,让赵嫔怀了他的孩子。
“皇上”,费真的叫声,唤醒了他,他沉默着,拉上费真就走。
“散了吧,早些回宫休息,”韦妃对站在原地的妃嫔说:“赵嫔,更应养好身体,明日叫杨公公,给你加派奴婢,好身伺候。”
“哼”,赵嫔哼了一声,愤愤地想:我怀着皇上的孩子,他都不看我一眼,满眼只有费妃,这个贱人,不知用了什么迷魂药,迷得皇上七荤八素,难以自拔。
(二)
这边,皇上拉着费真拂柳穿庭,疾走一阵,离众人远了。
“真儿,心里不好受吧?其实,朕心里何尝不是?”皇上说道。
“真儿知道,皇上纵有黄袍披身,这个盾甲,确实薄了。”费真感慨道:“不说前朝那些狼子野心的人,后宫里,连皇上的母亲都要算计,旁人岂能不效仿。”
“知我者,唯真儿也。”皇上感叹道:“赵妃怀的,毕竟是皇室后裔,真儿,你妥为安置吧。”
“谢皇上垂爱,真儿断了生育,皇上的子嗣,真儿拼上性命,定要护之周全。”费真回道。
“真儿,你若身为男子,定是国之柱石,蜀国之肱骨,”皇上说:“女儿身也好,你不仅成了,朕心上之人,更是与朕融为一体,你这身盾甲,朕披在身上,犹如铜墙铁壁,牢不可破。”
“皇上,莫要再夸真儿了。”费真的脸热辣辣的:“说正事,赵嫔怀上皇上的子嗣,让她宫里的陈姑娘和侯姑娘搬出来,把皇后的常宁宫收拾一下,让她们居住,可好?”
“后宫之事,你安排就好,不用问朕了。”皇上回道。
“赵妃怀上龙嗣,皇上理应给她加封。”费真又道。
“封她为妃,明日颁旨。”皇上应道。
(三)
“孟哥哥,经常过去看看吧,否则……”费真迟疑道:“否则,有多少流言蜚语,像暗箭一样射向我……”
“朕知道人言可畏,你不用挂怀,朕明日起,日日去看看,以堵住悠悠之口。”皇上突然抬手,摸了摸费真的脸,说:“真儿,你只要记住,朕这一生,可以负天下,也绝不负你。”
“真儿明白”,当晚两人歇在芙蓉殿,次日卯正(早上6点过),宫里的十司六局三房掌事,均在芙蓉殿外候着,向费真禀报各司、局、房昨日的用度,请示当日银钱拨付。
费真起床后,洗漱完毕,匆匆吃了几口饭,一边让掌事们进屋,一边差人去叫韦琼,待韦琼到后,两人私下商量,略作分工,御事房、御膳房、御书房和采买局、女官局、慎行司、内银司,由费真管理,余下的由韦琼负责。
掌事们去了一半有余,费真的压力减少,她想到一个主意,让属下的七个部门,各项预算以三日为单位,这样不用日日来她这里汇报,只需三日一报。
费真须腾出时间照理、陪伴两位皇子,自是不像韦琼,整日的精力,均可花在内宫事务上。
(四)
两位皇子起床后,穿衣、洗漱、吃饭,虽有奴婢帮衬着,但凡有时间,费真都会亲力亲为,况且,她向孟景承诺过,要日日送他去太学上学,她是儿子眼里的谦谦君子,可不能食言。
早膳后,她牵着孟景,拐弯去了太后宫里,让孟景进屋向皇奶奶问好,再去太学,她知道太后恨极了她,不想见她的面,她知趣地留在宫门口,等着孟景。
“皇奶奶万福金安”,月儿把孟景带进宫后,退在一旁,孟景乖巧地对太后说。
“乖孙子,这么早就起床啦。”太后问道:“过来,到皇祖母身边来。”
“孙儿要去上学,可不能迟到,太师要打手。”孟景坐在太后的腿上,有板有眼地回道。
“谁敢打我的孙子,景儿,给祖母说,祖母去收拾他。”太后说道。
“不可,做错了就要认罚。”孟景歪着脑袋,皱着眉头说。
“谁说的?”太后问。
“父王和娘亲都这样说”,孟景答道。
“你娘亲在哪?叫她进来。”太后道。
费真在殿门口,听到传召,进屋给太后娘娘行过大礼。
“母后,凤体康健?”费真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