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时间好像凝固了,洞外的两人吓得不敢进去,洞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。
“贤弟,里面不是人吧?”费真站在石头下,小心说道。
这倒提醒了文明,他说:“费兄说得对,若是人,早已出声了,若是动物,怎会爬到人住过的山洞里?”
“是否是受伤了?”费真问道。
“有此可能”,文明说道:“待我进洞一探”。
他弯腰从筒靴里抽出一把匕首,递给费真,说:“费兄在外多点一个火把,等我。”
“贤弟,里面不会是狼和熊吧?你可要小心。”费真嘱咐道。
“无妨,里面的动物,定是受了重伤,否则,我们停了这许久,它早冲出来了。”文明边说,边扒开洞口的草,边往洞里钻。
“这么多血”,费真蹲下点火把时,发现地上一溜血迹,伸向树林,此时,她方才闻到,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,刚才路黑,加上行得匆忙,两人没察觉到血迹。
“费兄,进来吧,是一只受伤的狼。”文明在洞里喊道。
(二)
“等一等,我要把这血埋起来,不然,动物的嗅觉最是灵敏,别的动物循味而来,今晚,我们可要葬身于它们腹中了。”费真回答道。
她正一点一点地,用匕首翻土埋血迹,文明从洞里爬出来,喊她:“快进来吧。”
“我们找一些大石头,把洞口堵住,这腥味,恐怕它们早已闻见,已经在赶来的路上。”文明补充道。
他们把枯草丢进洞里,然后用石头堵住洞口,进入洞内,洞里有四席之宽,堆了很多枯草,一只狼睡在上面,左腿两拳大一块皮全被撕裂,伤口在往外渗着血水。
他们把火堆移在洞口处,一怕引燃洞里的枯草,二怕烟灰落在狼的伤口处。
文明从他那鼓鼓嚷嚷的裤兜里,掏出一个小瓶,卸下腰间的刀鞘,放在狼的脖子上,让费真一手按住刀鞘,一手按住狼的身子,他要给狼治伤,包扎伤口。
见费真近身,那狼甩掉刀鞘,突然坐起来。
“莫怕,莫怕,我们是来救你的,乖乖躺下吧。”费真微笑着,温和地说。
(三)
那狼,好似通人性,竟然温顺地躺下,费真左手用刀鞘按住它的颈部,右手不断地搓揉它的腹部,文明把酒倒在瓶盖里,均匀地洒在狼的伤口上。
“贤弟,用我的金疮药吧。”见文明在他的“百宝箱”(裤兜)里掏药,费真从怀里,摸出一盒金疮药,递给文明。
文明拿在鼻下闻一闻,说一声“好药”,便细细地在伤口上,抹上厚厚的一层药膏,然后用费真递上的,蓝色的锦帕,把伤口包扎好。
一切弄好后,费真把刀鞘还给文明,只见狼眼里,流出两行泪水。
“真勇敢,你竟然没哼一声”,费真用手摸摸狼头,安慰道。
那狼径自闭上眼睛,乖巧地任由费真抚摸。
“奇了,费兄,这狼能听懂你的话。”文明奇道:“你这样,似一十足的老猎人,可看你的装束和脸蛋,特像一介书生。”
“狼是最通人性的,我家曾养了一只狗,是狼与狗杂交而生的,有一年,我哥在河里玩水,突发山洪,瞬间被冲向下游,是那条大黑,奋不顾身跳进河里,托住我哥,费力地拉倒岸边,它自己却被水冲到很远的地方,我们找到它时,它已经,它已经……”费真明亮的眼里溢出两颗,晶莹的泪珠。
“费兄,给,”文明从怀里摸出手帕,递给费真,他赫然发现,费真的耳朵上有一小洞,问:“咦,你耳朵。”
“怎么啦?”费真拂了拂耳朵。
(四)
“哦,有一根草叶,我来吧。”文明若无其事地回答说,心里却大吃一惊,“费兄是女的?难怪。”
文明把身上绑的干粮取下来,拿给费真吃,两人身上都带着水囊,喝完水后,他又把干粮和水喂给狼吃。
恰在此时,洞外有动物,使劲拱着石头,有一块石头被拱下,露出一个小洞,箭不容发之际,文明跑上去,拿起一根火棍,向那动物刺去,嗷的一声,那动物摔在地下,地面为之震动。
“熊”,两人叫出声,真是祸不单行,狼的血腥味,引来了山里最强大的动物。
熊是靠味觉生活的,它的视力几乎为零,由此,民间称之为“熊瞎子”,它怕火,不敢靠近。文明把掉在洞里的石头,又堵上,向洞口的火堆添了很多柴,让火越燃越旺,既保持洞内的温度,又让外面的动物不敢擅进。
从石头缝里向外瞧,好几双蓝悠悠、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徘徊,两人挨着火堆坐着,费真斜靠在岩壁边上,慢慢地进入了梦乡。
而文明却无法入睡,自从发现费真是女的,他心里的疑团更甚。
“她到底是什么人?得罪了谁?”“如此惊艳的女子,心思纯正,为何那么多人要杀她?”
他想一会儿,回头看一眼费真,越看心里越喜欢,他俩不仅年龄相仿,而且都有一颗善心,这样的朋友,得一足矣。
半夜过后,文明正在迷迷糊糊之际,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