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皇上与费真一回宫,就有太后的心腹,密告太后,她在厅里喝着茶,心里酝酿着,对付费真的无数个计谋。
“这个妖女不能再留了,皇上几次三番,为她出宫涉险,引来大臣的非议。”太后对心腹侍女媚娘说道:“拼着与皇上反目的危险,哀家也要把这个祸害除掉。”
“太后,皇上曾说,若没有了费娘子,便要舍去这龙位,去青城山修道。”媚娘也近四旬之龄,十岁的时候就跟着太后,她知道太后手段毒辣,怕造成不无可挽回的局面,力劝道。
“哀家还不知道皇上,对大是大非的问题,是拎得清的,只是现在一叶障目,等哀家把那一叶摘除,他自会回头。”太后说道:“ 你那丹顶鹤准备好了吗?这次,可不能让她逃脱了。”
“太后娘娘,您就饶了奴婢吧。”媚娘突然跪下,哭道:“看在奴婢从小跟着您的份上,您发发慈悲。”
“你怕什么?没用的奴才。”太后斥道:“把酒放下,等一会儿,我亲手给她,看她喝不喝,你且退下。”
媚娘磕了两个响头,退了出去。
上次,海公公灌费娘娘的药,被皇上击杀在此地,媚娘至今记忆犹新。要说狠劲,皇上比太后更狠,只要不影响帝位,太后对众人挺宽容的,皇上则不然,惹恼他,随时夺人性命,她可不想当第二个海公公。
她琢磨着去告诉皇上,又怕太后惩罚自己,正犹豫不决之间,见申姑姑一人回转,松了一口气。
(二)
“太后,老奴没传来费娘娘。”申姑姑一进大厅,便说道:“不过,老奴听来一则消息,说是有人要杀皇上。”
“当真?莫不是费妃那妖女说的?”太后坐直身体,问道。
“太后,依老奴看,费娘娘说得是真的。”申姑姑说道。
“你莫要上那妖女的当,她伶牙俐齿,善于造谣巧辩。”太后道。
“太后娘娘,刚才,老奴趁费妃不注意,试了试,发现她身体有伤,之前,皇上两次出宫,俩人情投意合,按常理,皇上回宫定要把她带回来,但是,皇上今日才带她回来,老奴料想,她定是受伤严重,不宜移动,如今稍好,皇上就把她接回宫。”申姑姑道。
“怎么没死在外面呢?免得回宫祸害皇上。”太后说道。
“若费妃真死在外面,皇上首先怀疑的就是太后娘娘,依皇上的性子,你们母子……”申姑姑欲言又止。
“不对,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皇上知道我娘家之人,死的死,苟延残喘的不知在哪里,哀家无外戚帮着,怎能动得了妖女,这样看来,还真有人要犯上作乱,申姑姑去传皇上,哀家倒要看看,到底谁要冒犯天颜?”太后吩咐道。
“皇上已知作乱之人,太后娘娘,依老奴之见,我们还是稍安毋躁,让皇上腹背受敌。”申姑姑劝道。
“不妥,你去把皇上找来,我要亲口问问。”太后坚持道。
(三)
申姑姑到勤政殿,传了太后的懿旨,皇上本想回宫休息,便跟着申姑姑去拜见母后。
“皇帝,给哀家说说,真有人要杀你?”等皇上给她行过礼,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母后,是在哪里听来的消息?”皇上本不想让她知晓,免得她忧心。
“皇帝,你就不要瞒着为母啦,你是哀家身上掉下的肉,哀家自是心疼,之前说李仁罕有反心,皇帝用平衡之术断了他的念想,如今何人又掀狂澜,图谋皇位?你告诉哀家,哀家与你把把关。”太后说道。
“母后无须挂心,儿臣自有分晓,只需养好身子,静听佳音。”皇上说道:“若无他事,儿臣想早一些回宫歇息。”
皇上疲乏不堪的神态,早已被太后瞧在眼里,她放儿子回宫歇息,也把取费真性命的念头搁置。
再说费真带着两个皇子,站在宫门口等皇上,一家子,其乐融融地吃过晚膳,费真示意奶妈带着孩子去了偏殿,她亲自为皇上打水,洗脸更衣,皇上身子一沾上床,就呼呼地睡了过去。
天未明,皇上醒了过来,他辗转反侧,想着白日里,与重臣赵季良和赵廷隐,商讨的讨逆之计,有无漏洞?
(四)
原来,自从皇上在西岭雪山遇刺,张业奏请皇上出兵吐蕃,皇上就想将计就计,除掉这个奸臣。
皇上派出的两位使臣,到达永平军驻地雅州,张业用瞒天过海之术,屠杀了与吐蕃交界的几个村子的村民,烧其房屋,伪造成藏民进攻的假象。
两位使臣在雅州住了两天,欣然接受张业,贿赂的重金美女,回锦城后便帮着张业说话,添油加醋地说,吐蕃人太残暴,边境哀鸿遍野,望着皇上,救民于水火之中。
好在皇上听到费加的禀报,已知内情有异,他一边让费加返回桑加罗处,把费真安全地接回来,一边与赵季良和赵廷隐密谋,策划应对之法。
他把出兵吐蕃之事拿出来廷议,名义上是集思广益,慎重用兵,暗中拖延时间,布置巧计。
“孟哥哥,睡醒了?”费真醒来,问道。
“早醒了,睡不着。”皇上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