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当夜,亥时末,赵嫔生下一白白胖胖的皇子,喜得太后打着哈哈,抱着皇孙左看右看,嘴里不住念叨:“乖,乖,赏。”
她突觉不妥,转眼看喜上眉梢的皇上,道:“皇帝先赏吧。”
“赏接生太医进品一级,黄金50两。”皇上接过太后手中的皇子,笑着赏赐道:“赏稳婆黄金一百两,赏平阳宫里,伺候主子的,每人50两黄金。”
“朕的皇儿,给社稷带来好运, 朕连除两个逆贼,从此,蜀国定会蒸蒸日上,就叫他瑞吧。”皇上道。
“皇帝,赵嫔功劳第一,你还没有赏赐呢。”太后见皇上没有下文,急道。
“赵嫔即日起,升为妃。”皇上回道:“宫里应备的丫头和公公,由费妃调配。”
“臣妾遵命”,侍立在侧的费真回道。
“皇上,如今,赵妃诞下皇子,这平阳宫怕是小了,臣妾之意,可否让陈美人迁至静安殿,这样赵妃也好安心坐月子。”费真奏道。
“费妃这时才想到呀,之前听闻,赵妃有了身孕,就应该让陈美人搬出去。”太后发话道。
“母后责备的是,儿臣以前疏忽了。”费真屈膝顺眉道。
(二)
“好在母子安泰,喜事连连呐。陈美人迁居之事,费妃酌情办理即可,勿需请奏。”皇上接道:“大家散了吧,赵妃和皇子需要安静。”
皇上欲送太后回宫,被她拦住,说:“皇帝也累了,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
大家目送太后,走出了视野,皇上拉着费真回了芙蓉殿。
次日早朝,皇上在殿上,宣布皇子降生,休沐三日,还恩准赵妃母亲李氏,进宫探望女儿。
李氏进宫一日,午膳时被太后招去,李氏诚惶诚恐地到福庆殿,行过君臣之礼后,太后让她坐在自己身旁,说:“国家初立,百废待兴,皇上的后宫人薄,好赖赵妃贤淑,给哀家生了一个皇孙,此是哀家和赵氏之福呀!”
“蒙太后娘娘恩宠, 赵妃才有此厚福。”李氏忙跪在地上,回话道。
“快起来,无须多礼,哀家叫你来,就是亲家聊聊家常, 哀家记得,赵相任西川副使的时候,我们两家可是荣辱与共,肝胆相照,”太后把李氏拉回身边的椅子上坐定。
说道:“你看现在,一道宫墙,挡住了我们姐妹的情谊。”
(三)
“你的女儿是我的儿媳,给我又添了皇孙,咱俩的情义又深了一层。”太后继续道:“皇上是多情种子,前皇后去了,心里哀痛,两年来,尚未立后,如今,他想通了,哀家想这后位,赵妃能胜任。”
“只是这立后之事,哀家说了也不算,这前朝官员各有心思,你回家把哀家的心意,告诉赵相,让他心里有底。”太后说道。
“臣妇谢太后娘娘栽培,定不负所托。”李氏感激涕零,回家后,把太后之言一五一十地,转达给自己的相公,当朝宰相赵季良。
三日后,朝堂上又掀起一轮新的口水战,明显地,立赵妃为后的,远远大于他人。
只有锦城尹韦诚出列为费真说话,他说:“要讲贤明淑德。费氏无人出其右,当初舍命救皇上是其一,其二,斩杀张业,挽国难于危急之中,其三,抚养皇子,尽心竭力。此等贤能淑德,众臣工莫要忘了。”
“费妃的根基尚浅,虽睿智超人,未必能辅佐圣上,成就千秋大业。”监察御史陈凯说道。
“罢了,罢了,此事先搁置吧,为了朕的皇后,误了许多正事,明年春的农事,还有科举,诸位爱卿,可有何良策?”皇上转变话题,想结束争论。
“皇上,此言差矣,皇后也是国之根本,古人道后未立,众人窥之,也能动摇根基呀!”陈凯反驳道。
“陈爱卿言之有理,只是此事久争不下,又不能让朕,抓阄吧?各位爱卿。有什么要说的,就上奏言之,国家大事尚有很多,需要及时处理的。”皇上沉下脸道:“要是爱卿家里缺粮一日,那你家的根基也会动摇。”
赵季良位居左首,为了避嫌,一直没有说话,见皇上无意立自己的女儿为后,心下了然,赶紧把话题引到朝政上来,说:“微臣有奏”。
“何事上奏?”皇上问。
“微臣上奏之事,乃明年春,开科取士之事。”赵季良答……
忙完政事,赵季良默默地走在路上,心想:“太后一厢情愿,害得我去,串通相好的大臣,在朝堂上失了颜面。皇上羽翼丰满了,能独当一面,勿需我等顾命大臣相助了,这如何是好?”
(四)
宫内没有秘密,不过当日,太后就知道,朝堂上的争论了,以她当初的设想,大臣在前朝助威,她在后宫助力,这后位怎么也不会落在费真的身上。
因此,这日午后,她亲到勤政殿去见皇上。
“母后,你怎么来啦?”皇上有一些吃惊。
“皇帝,母后想你父皇了。”太后把大殿看了又看,眼角湿润,无限感慨地说:“皇帝,你坐下,莫要动。”
太后用手指着御座说道:“昨日,我在梦中又与你父王相聚,就是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