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“谁告诉你的?孟之名,这个老东西,哼!”太后气得咬牙切齿。
“母后听说过,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话吧?”皇上冷言道:“亏了朕当初还想,为了母后身体安康,朕宁愿舍弃与费妃的情谊。”
“可惜呀!母后是朕的亲生母亲,为了一己私利,敢怂恿枢密使调动将帅,手段无不用其极,朕现在都怀疑,你真的是朕的娘亲?虎毒还不食子呢?母后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你,你,哀家做的一切事,都是为你好!”太后气得一阵眩晕,跌坐在凳子上。
“来人,扶太后回宫。”皇上见状,叫道。
回宫后,皇上命令关闭福庆殿,让孟杰派禁卫军日夜巡逻,“一只蚂蚁也不准爬出来”。
费真在菡萏殿,准备女学重新开学的事宜,听到小安子的汇报,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,她知道皇上气得厉害,回芙蓉殿时,绕路去了一趟勤政殿。
“真儿,你怎么来啦?”皇上问她。
“今日得闲,真儿见石榴花长得喜人,折了几枝,送与皇上。”
“这花红得似火,朕很喜欢。”皇上坐在龙椅上,强装笑颜道:“真儿,过来,坐这里。”
(二)
“你给朕说道说道,长得美就是罪过?世人皆骂杨玉环,骂她迷惑玄宗,荒废国事,误国误民。”皇上右手撑在案机上,左手抚摸着真儿的头发,叹道:“可朕心里清楚,那是世人为玄宗粉饰的一个借口,他自己懒惰,施政不当,让一个女人来顶罪,可笑,可叹呀!”
“世上像孟哥哥这么清醒的皇帝,有几人?骂女人红颜祸水,实则是害怕承担责任罢了。”费真说道:“孟哥哥何故发此感叹?”
“今日上午,早朝有三分之一的官员,都在逼朕,拿你的父亲试问,好在朕明白,没有如那群人的愿,后来朕才知道,太后勾结外臣,罔顾国家安危,以泄私愤,平日里,真是小瞧了她。”
“孟哥哥莫要生气,太后毕竟是你的生母,不会让你为难的。”
“你倒是会宽慰人,母后却不这么想,为了一己私利,竟想调动节帅,好在王大人明白事理,忠心可嘉,拒绝了她。”
“那孟哥哥想怎么办?”
“朕先把福庆殿封上,再收拾赵季良这个奸臣,前几日他与母后去老宅密谋,造出你父亲,私通敌国之事,怂恿群臣,在朝堂上大放厥词,朕瞅那些附议之人,都是他那一派的。”
“党同伐异,祸患无穷,不能让他坐大,否则,帝位不稳,可恨的是太后参与其中,她以为前朝官员听她的,却不知,她自己正被别人利用。”皇上说道。
(三)
“正所谓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呀!”费真说道:“不过,母后是皇上的娘亲,要是前朝官员或百姓知晓了,母后在寝殿里不能出来,皇上的名声受损呀。”
“先关几日,待朕处理完赵季良这老贼,才放母后出来,免得她无故生事。”
“孟哥哥,赵季良根深叶茂,至少1/3的官员听命于他,处置他要小心。”
“朕知道,朕正在想计策,朕已经让人传李班,让他弹劾赵季良。”
“何不两条腿走路,一边让王处回转告皇上的意思,一边暗中罗列他的罪状。”
“甚好”,皇上道。
此刻,李大人正候在殿外,皇上让费真从后门回去,自己单独召见李大人。
话说太后回到寝宫,见皇上命人关了她的宫门,急火攻心,出了一身冷汗,没有及时更换衣服,当晚,竟然又病了,第二日一早,媚娘让守在殿门的护卫,告诉皇上,说太后病重。
“快传御医,给太后娘娘瞧完病,让太医到勤政殿见朕。”皇上刚在芙蓉殿起床,听闻后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,心想怕是母后装病,像上一次一样,想博得他的同情。
“让真儿过去看看,可好?”费真问道。
“真儿,千万别去,你若是去了,不知生出多少是非?”
“真儿永远听孟哥哥的话”,费真回答道。
“朕最喜欢你这小嘴儿,真甜。”
(四)
果然,当日早朝,未有人再提及费之识,通敌之事,前一日,皇上把王处回叫去,先是盛赞王大人的操守,后来又如此这般,授意他去警告赵相。
结果,王大人晚上去赵相府里,把白日之事告知赵相,赵相肠子都悔青了,说:“太后误我呀。”
“何出此言?”王大人问道。
“太后传话给我,说费之识与敌国有往来,怕是奸细,还给我带来那封信,我误信于她,这不是害我吗?”赵季良人称小诸葛,他灵机一动,隐藏核心内容,把一切责任推给太后,因为太后是皇上的娘亲,无论做出何种出格之事,皇上都奈何不了她。
而自己是一位大臣,弄不好,自己掉脑袋事小,整个家族都会跟着遭殃。
赵相又让门生,挨个通报大臣,让第二日,莫要再议费之识之事。
赵相想偃旗息鼓,皇上却已下手,在他的授意下,李大人在早朝上奏道:“臣有事上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