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姝越想越难受,这也使她又坚定了不嫁入赵府的决心,她要为官,她要去走仕途,要找出陷害江氏的凶手。
待到饭桌上安静了些,江姝才站起身,说道:“我也有事要说,我不愿意嫁给赵玉瑾。”
她转头看向江黎,说道:“我知道大哥想让我有个好的依靠,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。况且那赵玉瑾家待我根本不好。”
江翎及时开口,问道:“你都没去过他家你怎么知道他家待你不好?”
江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这时候如果向他们一直解释自己重生的事,恐怕会被当成胡话的,到时候连着她说的其他话也不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于是便说道:“这是肯定的啊,那赵家老爷子可是户部尚书,儿子现在在鸿胪寺做官,闺女又是皇后,京城里哪家人不敬他们家几分?我若去了必然受气。”
江府的大堂上突然迎来了一阵寂静,江姝停嘴后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江黎说话,而江黎只是低头沉默,盯着面前的酒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见许久没了动静,纪宁瞟了一眼承影,开口道:“那小五的意思是和他?”
“不,不是。”江姝及时插嘴,解释道:“我不想成婚,我想回翰林院,然后做官,走仕途。我早就觉得当年观山一战不对劲,那时我虽年幼,但也懂得几分道理。那契丹大军为何会毫无征兆地用那么多精兵突袭一个边关小镇?况且那里路况复杂,若是没有熟人带路,怎么能攻进来?而且……”
“小五。”江黎叫住了她,手中的酒杯被越握越紧,观山一战又被提起,显然是揭开了他心中的一道疤。
当年江伯远为了保住观山一带的百姓,命江黎带领周边村民和大部分军队退到漠北城中心一带,自己则带了一小队精兵拦住了契丹的上千名铁骑。
观山一战是不少人心中的一个结,那一战给江氏带来的打击太大。
江黎叹息一口:“过去的事不要再纠结了,该放下就放下吧。”
江姝突然站了起来,问道:“什么就放下了?如何放下?大哥觉得观山一战没有可疑之处?父亲的死呢?大哥真的觉得这事能过去吗?”
承影暗中拉了她一下,示意她说话不要那么冲,可她不领情,直接甩开了他的手,接着说道:“若是日后我们几个人也遭到人污蔑呢?大哥就没有想过若是有人真的要陷害江氏,那不会对咱们几个动手吗?我们也姓江啊。”
说罢,她向后退了一步,站在了大堂的中央,扑通一下跪了下来,说道:“小妹这十七年里没这么求过哥哥姐姐,这一次就顺了我吧。待我入朝为官,必然能找到当年观山一战的幕后凶手。”
见她这一跪饭桌上几个人都想去扶她,但都碍于江黎还没说话而不敢动。江容和江翎对视了一眼,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。
谁知承影这个一直看戏的局外人却突然起了身,在江姝身边一块跪了下来,沉声道:“请将军遂了小姐心愿。”
这下不光江姝,大堂里的其他人都是一惊,没想到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暗卫会帮着江姝求情。
江翎见大哥不说话,于是温言道:“大哥,我觉得难得小五有一颗为官之心,建国之初皇帝虽废除了只许男子为官的律令,但这天下有几位女子敢登上朝堂的?人要为自己而活,若是小五愿意,敢为人先,那未必是件坏事。”
纪宁见状拉了一下江黎的衣袖,示意他说点话。
江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,以及饭桌上用眼神交流的江翎和江容,突然长叹一口气,后背倚靠在椅子上,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说道:“凡事要谨慎,在朝中为官也不能太过张扬,观山一战有我在查,小五不必费心,除了我,我不想你们几个再卷进来。”
江姝这才知道,原来大哥一直在查这件事,只是为了不愿意让其他的弟弟妹妹卷进来,所以没说出来罢了,今日让她这么一激到是说出来了。
只听他接着说道:“至于赵家的事,我可以让步,但是小五你和承影的事须得谨慎。若你非承影不可我也拦不住,但你需得分清你对他究竟是感激还是爱意。不能因为他曾经救过你一命便起了情意。”
江姝听他第一句话出口,登时喜出望外,也没打算再和他议论观山一战的事,这事总归是要她来做的。于是脸颊上露出了淡淡的梨涡:“大哥放心,只要拒了赵家的婚事,其他什么都好说。”
江黎虽然对她与承影的事不让步,但他的意思也明确,这事最终还是看江姝的,他这人一向说一不二,桌上人都了解,登时也就松了口气,纷纷拿起了筷子夹了点凉菜吃,刚才一阵沉静倒是让几个人饿得够呛。
江黎看了眼她,宠溺的笑了笑,随后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承影说道:“我这话也是对你说的,小五年轻不懂事,可你年龄不算小,你跟着江氏这么多年我们也看重你信任你,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应当有数。”
承影低头行了个礼,应答道:“属下明白。”
江黎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两个都站起来,又对着身边的江翎说道:“老二你读过书,会说话,回头想想怎么给赵府回信。赵大人毕竟也算是父亲在世时的朋友,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