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赵灵芸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坐在桌前,看两个儿子看向自己有话未说的模样,率先开口
“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瞎婆婆口中徐家祖上的事情,不过娘昨日想了想觉得瞎婆婆之言全无实话,咱们就当没有听过忘了就行”
“可是娘,就算她说的是假的,那你跟我们讲讲徐家的事也可以啊!你和爹从来就没讲过是从哪来的,我们可有祖父祖母、外祖外母?”
赵灵芸对于以前的事情并不想多说些什么,只是两个儿子都大了,若是不说他们也会自己去查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如自己说出来
“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娘就跟你们讲,但你们要答应我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和娘商量不得擅自做主”
“娘你放心吧!”
“对,我们有什么都会告诉你的”
“我与你们爹算是青梅竹马长大,两家都是泰安城有名的商贾之户,赵家经营布匹绸缎,徐家以酒楼闻名,我们的亲事本是顺其自然,待你父亲掌家后我便嫁过去。可是一夕突变,赵该供应给皇宫里的金丝缎不知什么缘由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
金丝缎本就制作不易,可交货之期将近,我父亲便去求徐家相帮,想要借些银钱重新购置金丝,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货物补齐,可徐家一嘴回绝,以酒楼运转不开为由只肯借一百两,一百两不过也就是徐家酒楼一日的进账。
“你们父亲得知后,立马偷拿他父亲的章印,盖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,可还没等送出来就被人发现,被他父亲活生生打折了一条腿。渊哥最大的希望就是成为一名武将保家卫国,驰骋沙场,可却被他亲生父亲就这么摧毁了
而我父亲也因为无力面对朝廷追责,赵家衣店、布店一夕之间全都没了,次日他便在家中悬梁自尽
我带着我娘被扫地出门居于破庙,听闻不日徐家儿郎就要迎娶尚书之女,我心如死灰整日魂不守舍,就连····就连我娘病重都没发现,直到她咳血大夫说时日无多我才彻底清醒
带着她四处求医问药,辗转一路身无分文,也是这时渊哥出现了。他在成亲当日逃婚是因为一直以来徐家将他看死他无法出来找我,并且留下书信,与徐家断绝关系。”
“那,外婆?”
“没了,在第二年就病重故去了”
好大一出狗血剧啊!这个徐家害得赵家这么惨,指定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尚书的闺女,不过都这样了这俩人还能在一起,也是够可以的
不过在座的也就我自己这么觉得,在锦泽他们的心里,爹娘的这段感情来之不易,此错并不在爹的身上,要怪就怪那个身份上的爷爷
“难不成瞎婆婆说害徐家的就是那个没过门的新娘子?”
“很有可能,爹在当日逃婚她定是颜面全无,恨我们也是理所应当”
我倒不觉得那个女人有什么能力驱使霉运,不过······“娘,那那个被逃婚的女人后来怎么样了?回家了?”
“后来我们曾经打听过,这事并没有百姓知道,应该是徐家李代桃僵,用妾室生的儿子代替了渊哥”
“那就是爹爹的弟弟?”
“是哥哥!正常来讲你们应该叫他大伯,但你们父亲并不喜欢这个妾室子,听闻他们二人琴瑟和鸣,徐家也交到那个妾室子的手里,现在徐家应该是由她们二人打理”
“娘,我记得镇上有家徐氏酒楼,是不是就~~~~”
“没错,就是你们祖父家”
这也能忍?“娘,你就没想过要为外祖和外祖母报仇”
“报仇?报什么仇?”
不会吧,难不成是我听错了这个故事“你就没觉得赵家的失火跟徐家有关系?”
“怎么会?那场大火后来父亲查明只是因为夜间风大吹倒了烛台,这才引起了大火。欣宝你不该这么怀疑的”
这是我娘?那天真无邪的娘?“外祖做丝线生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,夜间风大吹倒了烛火怎么可能是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,巧就巧在徐家并不借钱,赵家倒台后就给爹寻觅了新的新娘子,但凡爹再软弱一点,或者与你感情不深恐怕现在的徐家就是爹和那个尚书女儿当家了
我和我这四个哥哥还不一定在谁的肚子里托生呢!”
“欣宝!!!”锦泽抱起欣宝捂住嘴,没看见娘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嘛
“三哥你捂我做什么?我说的都是实话,只是娘单纯好骗从未细想过,至于爹有没有想到那我就不知道”
困在爱情里得人总会被蒙住眼睛堵住耳朵,早该回想起的蛛丝马迹在一次次的自我欺骗中消失不见,那么多年的恩爱日子,徐渊应该也不是不想和盘托出,可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?赵家父母不会死而复生,他就算再不喜徐家可他终究还是那个人的儿子
总不能让他去手刃他的亲生父亲吧?所以就这样磨平一切的痕迹,两个人自在的活在一个小世界里就好
赵灵芸从未细想过丝毫,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,性格单纯的如同白纸,娘对她的教导就是在家从父、出嫁从夫,自由看大的徐渊定是个可靠之人可以将女儿护得很好,而赵家万贯家财将来也是女儿